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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殷祈不再拒绝，同胡敏娟下楼，站在厨房的门外，静静看着她揭锅盖，准备煮面的背影。

        「陈大哥，你吃J蛋吗？」长期在厨房工作的胡敏娟动作俐落，锅里的水一滚，便放入适当的面条。接着调配好拌面的酱汁，另外洒上一点芝麻及香油，使得不算狭小的厨房顿时充满诱人的香气。

        「吃。」

        听闻，胡敏娟在锅里打入两颗J蛋，笑着说：「我以前没钱的时候，觉得吃J蛋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纵使待在陆家也有二十多年，可她不曾忘记在丈夫举债自杀後，自己带着nV儿，住进破旧荒凉的公寓。没过多久，地下钱庄的人找到了她们的藏身之处，并强制要求她继续偿还丈夫欠下的债。

        她原本不服，试图报警反抗，却被要胁如果她不听话，就要把nV儿强行带走来抵债。

        「要不是遇到了少爷……」说来也讽刺，明明对陆昱安是很恐怖、不堪回首的回忆，却是她与nV儿人生的转机。「我真的会想和nV儿，直接从高楼跳下去。」

        陈殷祈抿起双唇，缓缓跨入厨房，站在胡敏娟的身後，用手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肩头。

        「说什麽呢，你不会是这样的人。你一直都很坚强，不是吗？」

        胡敏娟小幅度地摇头，低声说：「我一点都不坚强，坚强的是瑧瑧。她从小就很勇敢，哪怕才六岁，就敢接受警察的提议，去当什麽诱饵……」

        回想到这件事，胡敏娟又气又恨，可最多的情绪，是无能为力。

        那个要求nV儿，独自去拯救陆昱安的nV警，是当年重案刑事组的副组长。由於组长必须要中央警局发号指令，现场便由她全面掌控。纵使要求一个六岁的nV孩担当诱饵，是极度夸张的行为，但因为陆昱安顺利获救，她所有的瑕疵，都瞬间被合理化。

        「那个nV警，竟然还敢在医院探望瑧瑧时，趁着四下无人对我说：『你一定很高兴。nV儿救出了陆家的小少爷，今後你的人生必然是衣食无忧。』我……我完全没料到，她会毫无愧疚的，对我……对一个妈妈说这种话。」这始终是胡敏娟心中的一根刺，拔也拔不出，只能烂在心坎里。每当她一回想起，就会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胡敏娟低下头，用微微颤抖的手，关掉瓦斯炉。

        「敏娟。」陈殷祈原本想说「都过去了，不要再难过」，可看她的连手都在发抖，就知道这些话没有一天，离她远去。「我的确也不能理解，那位nV士为何会这样对你说话。不过，瑧瑧在你的照顾下，已经长得这麽大了。现在，还得到先生与夫人的认可，谈起了恋Ai。我想你的好日子，还在後头。」

        「什麽好日子？我根本不敢想这种事。要是以我来看，我根本不希望瑧瑧跟少爷在一起。只想要她，找个普通的好人，结婚生子，偶尔回来探望我就行了。」虽然胡敏娟早看出瑧瑧对陆昱安的情意，也认可陆昱安的人品，但作为母亲，她还是忍不住忧虑。「真是两难呢。他们还没在一起时，我会心疼瑧瑧惦记着少爷不放，才会想推他们一把。可他们真的在一起，我又很忐忑……呵，怎麽会这样。」

        陈殷祈知道胡敏娟的顾虑，一边把手放下，一边开导：「依照少爷坚定的态度，我认为他不会辜负瑧瑧。经历了那件事，他本就b一般的年轻人还要懂事、成熟，甚至也遗传了陆家男人对认定伴侣的专情。所以，你－－」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担心元先生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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