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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害怕他凶自己,小声的道:“捡,捡风筝。”
段文脸更冷了:“府中是没下人了?需要你亲自去捡?你可知,刚才若不是有丫鬟们接住你,你重则没了小命,轻则缺胳膊少腿?”
她腮帮子鼓了起来,不愤:“…我又没事。”
段文眉心跳了跳:“你还敢顶嘴?你—”
“段大哥!”
董檀突然出声打断他,段文一愣,侧头看向董檀,心狠狠的沉到了谷底。
次年初春成亲,段文曾暗想,只要是董檀提出的要求,他排除万难也要全部做到。
可董檀并不提要求,也不闹。
她永远端庄大方,待人处事进退有理,只要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安静的仿佛像是屋子里的一个摆设。
让段文有一种娶妻和没娶妻,生活一点变化都没有的错觉,有能力的男子大多志不在红粉后院,他一心追名逐利,连董檀难产那一日都扑在衙门里,没来得及赶回府。
他对发妻,确实心有愧疚。
这份浅薄的愧疚,在朱瑶玉屈膝拜牌位的这一刻彻底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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