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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红叶从目光到全副神态沉静已极,静得像古井水,波澜不兴。
她手持纱罗团扇坐在椅上,如若无人与她说话,她可以半天纹风不动,径自出神不知想着什么。当她与人应对,也带着几分恍惚,彷佛叁魂六魄之中,有几魂几魄自管自神游去了。
现下残留在她身上的那几缕剩余魂魄也即将离去。
红叶肉眼可见一点一点憔悴下去,赵野念着她去日无多,再不想打探宁王消息,只管替她作画。
红叶要求赵野按照她的骨相,将画像绘成她年轻时候模样。
画师由人肌骨推想对方少年面目并不难,难的是一个人中年和少年眼神气质往往大不相同。
赵野听闻吴叔叙述,红叶年少时性情文静,但是应付客人一套套,资识内慧。他便将纸上的年少红叶画得神态娴静,唯眼神灵动,娇波流慧。
画像完成那日,红叶观画良久,笑容在她面上一刻没停过。
她喃喃道:“好似对镜照影,镜里是年少的我。”她向身旁仆妇笑道:“将来我去了,你将这画交给范官人,他自会拿到他坟前烧了,就当我葬在他附近。”
红叶未曾言明拿到谁坟前烧了,但除了宁王,还有谁能教她念念不忘?
红叶说完话,大抵想起赵野在场,自己当着他的面说着烧燬人家心血的话,虽说这一节早和对方谈妥,面上难免有些讪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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