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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玦问匡妈妈:“到出事为止,枣子统共打下多少,流霞榭的人拿走多少?”
“这……统共打下三篮,流霞榭的人拿走四五颗。”匡妈妈越说越低声。
“三篮枣子就只流霞榭拿走的五颗是好的?你打着池娘子的名号为几颗枣子喧嚷,知道的人说池娘子连黄白之物都不放在眼里,准是奴才作耗计较,不知道的可不要笑话她小气?”
原婉然在旁聆听,看似肃静端坐,心里喜滋滋,巴不得赵玦将池敏没完没了夸下去。
赵玦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向众人诉说池敏好处,正好澄清他俩并无暧昧。
池敏晓得了,纵使疑心过赵玦和她有不妥之处,这点念头也该烟消云散了。
自然事有利弊,赵玦厚爱池敏,严惩匡家母子会伤及她的体面,他打老鼠怕伤了玉瓶,铁定下不去重手,顶多点到为止,大面上过得去便完事。
原婉然反倒松了口气。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固然盼望匡家母子得到相应的惩罚,然而他们受罚,没准池敏要迁怒自己。——她自知不该以恶意揣度一个陌生人,那池敏貌似还是位清高才女,只是她手下的匡妈妈无理取闹,万一奴仆随主,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单单一个赵玦就不好应付,再招惹上园里极得势的池敏,她哪里吃得消?
她在别业无根无蒂,无人可倚赖信任,不得不对人和事做最坏的打算,好周全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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