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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来等姐姐，以後你们两个谁迟到了，另一个就要留下来等。」潘怡萍订下规矩，游宇路不得不服。

        「噢。」

        「你先上来坐。」她的口气很软。

        游宇路转告负责接送他们的司机，告诉他自己要留下来等，他看着车子开走，不解自己的努力到底算什麽，只因为大人一句命令，过去的努力瞬间就不作数了。游宇路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住在别人家倚靠别人的父母很久了，所以凡事都得让一些，要努力把持好距离，不能真的把亲戚们当作自己的父母，即使游宇路下定决心往後要孝敬照顾他最久的潘怡萍，但在某些时刻，他还是会发现自己和张琬玲的差异。

        这件事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有问题的话那才是一个问题。

        以前张琬玲带头欺负他，趁他坐着看电视时，悄悄拉开他颈後的衣领，嬉皮笑脸地把杯子里的热水浇进去，游宇路立刻就哭了，张琬玲在他身後装没事。那天大人都不在家，只有照顾他们一窝小孩的外佣目睹事发过程，当下她正在帮小表妹绑头发，用着不标准又带着家乡口音的中文骂着：「张琬玲！你真的很坏！不可以这样！」

        「我又没怎样。」张琬玲耸肩，牵着表妹溜去房间。

        游宇路还在哇哇大哭，连骂人的话都没空说，外佣带他去浴室冲冷水，简单处理烫伤。

        游宇路知道幕後凶手并没有被训话，就是因为没有被骂所以他才记得这麽清楚，幼年那些愤愤不平和委屈让他忘不了这件事，只要忘记的话，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替小时候的自己生气，所以绝对不能忘记张琬玲做过的所有事，如果忘记的话，那个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太可怜了，游宇路的心都要碎了。

        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实行游宇路心中的制裁，大人们只会说：「唉呀，姐姐这麽坏啊？我帮你修理她。」游宇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立刻就原谅她了，他要的只不过是公平，当他顶撞大他三岁的张琬玲就会被骂，但是张琬玲欺负自己就不会被骂，游宇路只是想要有一个大人能站出来，就像h涵涵有爸爸那样，只要一大哭就会有人抱着哄，说着那都是别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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