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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恶心的，接生过程里从气孔喷出臭酸的脓、身上的肮脏胎记，都是洗不去撕不掉的证明。

        社会与人X是令人作呕，但蔡黎明幼年所见证的畸形面貌因他的善真，所见不尽然清晰，扯下面纱是进入升学T制的事了。

        高中拿钱买人的佳绩与价值就是最经典的例子，以货币交易一段生活、以金额数目左右人心，这何尝不是社会的游戏规则？

        用人的能力、经历、回应去衡量，用一个单位一个数字将人的价值量化，他知道这件事有多恶心，所以选择实习。

        当他听着公司上层老板讲出一串串他理解不了无法消化的话，甚至有几度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僵化，自我封闭，所以把话重新读一遍。

        「与其怨天尤人不得志，何不省思自己的才华能否撑起你的价值？」

        「不阅读就不会思考，不会思考就人云亦云，人云亦云就会有偏见，有偏见就不接触，不接触就不认识，不认识就不了解，不了解就没感觉，没感觉就没兴趣，没兴趣的事就不想做，不想做的事就不投入，不投入的事就做不好，做不好的事没成就，没成就的事做不久。所以，设计要做的久，需要多阅读。」

        就算把这些话看烂看穿，他都还是无法明白这种思维逻辑，怎麽能够用一串漏洞百出的话去筑出方形堡垒，将自己的变态思考圈出自成一格的回路呢？蔡黎明真不知该不该赞扬他们，因为其他人都对他们的名言锦句纷纷点头，他坐在最後方，头靠在墙边，露出冷漠的笑容，嘲讽着班级风气多不可思议。

        洞悉黑心於是遁形其中，在W浊不堪中保持清醒，将他人需要从他身上诈取的东西放宽点心，专注汲取自己需要的，而他要的就是最现实的、他们拿来衡量人的臭铜钱。

        他走进那片金财树林，花力气摘颗金苹果，想拿回来贡献给需要保护的人。

        买奢侈品、买单买面子、买肾买眼角膜、买学历、买眼界、买心安买好日子，钱不就是这点用吗？除了买生活还能用来做什麽？它就是一件如此无趣的事，用来应付人最基本的需求。

        他对此生态视如敝屣，这是走到哪都需要面对的环境，他讨厌这个地方，但这里却是孙夏悸一直存在的空间，因为孙夏悸在这里，所以他进来了，知道很脏很恶心，但他还是乖乖去实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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