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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宇路抓着手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该去联络曾祈圆,因为他们约好了,但他却累得什麽话也不想说、什麽事也不想做,一心只想逃去一个无喧嚣的穷乡僻壤,孤单活下去。
这种心情有别於溺水般的窒息,也不是愤怒,反而异常平静,安静得像断了呼x1,没有任何话想说,心很虚,x闷不已。此心情自昨晚就紧锣密鼓地制造混乱,让他再度回想起那三人暗示他的「下一次」。
他认真思忖过活着的意义是什麽,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是能被任何人替代,就像巨型工厂制造的小机器人会随着年份汰换更新,他是早该被淘汰的旧机型,因为机型老旧,所以出了很多问题。
例如太过诚实,总是把心情都写在脸上,有人说这是他的棱角,他不懂这为什麽会是棱角,他活他的又没碍到别人,好端端地为什麽需要被磨圆。
「b他还有经验的人」跟他说社会就是这样,人与人的相处是必然的,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总不免要和身边的同学或同事简单熟悉。游宇路很反感这种套近乎,他讨厌那些人用打招呼的名义来挖掘他的,问他住哪里、有没有其他手足、读哪间学校……。
他很讨厌初次见面的人聊起天来都在探查他的底细,他认为自己有绝对的权力不言,但因为礼貌,他努力隐藏自己对此话题的厌恶。没直接闪人,站在原地听那些人用连环Pa0的关心问候他的身家背景与未来规划。他想送他们一句g你P事,但他不能这麽没礼貌,只能回「嗯、好、知道了、谢谢」,然後赶紧逃之夭夭。
有些时候,他无力到讲不上话,面目神经断线,有一点眼神接触,但就只是一点,接着就摊平五官,目送滚出他生命的人。
他的声音极其平稳又温柔,话少,擅长句点别人,令人无语,聊不下去。这事带给他极大好处,他能免去情绪消耗,赶紧逃去安静的地方休息。可惜在他人眼中,这份静悄悄是没礼貌、社交障碍、闷葫芦。
「你一直以来都这麽安静吗?」那人用着不相信的口吻讲出这句话,游宇路在心里翻了白眼,心想这人脑子到底是哪里烧坏,竟有这种无礼的困惑。
这句话就跟「你天生就有两只眼睛吗?」一样,这没有为什麽啊!
他掖住自己的不屑,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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