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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後，吴望和许煦晖并肩走在游宇路身後，跟着他走往批价柜台。

        游宇路开始担忧起荷包里的钱不够付，他从来没动过手术，进医院就诊的次数也寥寥可数，对医药费没有概念，但他粗估费用至少也要两三千块吧，不晓得医院能不能刷卡？

        真是倒霉，今天打工的薪水没拿成就算了，还饱受这无妄之灾，怕是老天认为酝酿数年的Si意不够坚决，所以才安排这场意外助长Si亡苗头的生长，让他赶紧被重力加速度拉走，被海吞掉。

        他想了想，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荒谬了。

        早上他才感叹自己乖巧到临Si前还来上班，下午他才打消自毁念头，晚上他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救治，现在他竟然还有余力想着医药费的事。

        他不解自己站在这里的原因，医院是负责把人从鬼门关前拉回来，而他是那麽渴望践过彼岸朱花，蹬过奈何桥，跳向虚幻浑沌之地，一去不复返。

        他再次意识到神的一刀两断，没有共识就算了，两者还各居线绳头尾两端，奋力拉起拔河赛──生与Si、乖巧与愤怒、留恋与厌倦、付出与收回……，他的人生不缺矛盾，但还是会在每每意识到内在冲突时感到一阵吃惊，再度认为自己是疯子，不该活着。

        真的好烦。

        吴望专注凝视游宇路的後脑勺，试图望穿他捉m0不透的想法，许煦晖扬手，掌心晃过他眸前，询问：「你g嘛？」

        「没呀，就想知道他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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