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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溶溶想起力透纸背的长篇大论,谢纷纷破口大骂的模样几乎跃然纸上,她X格泼辣,嫁去山东多年又兼得北方人的粗犷,信上骂敬老夫人是睁眼瞎的老虔婆,陈氏是三白眼的山Pa0,她早知道这一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溶溶抿着嘴笑,“没了。”
杨裳了然,她俩如今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寡妇姊妹,官家小姐夫人全都绕道走,和谢溶溶不同,禹世子的Si某种程度上对她来说是个解脱,不管前路如何,至少现下还能得口喘息。同样是披麻戴孝,谢溶溶在敬廷灵前的Si去活来,对于尚不曾尝过些许情Ai滋味的杨裳而言,不过是雾里看花。
“过些日子,我打算带阿鱼去苏州。爹娘也来信说已经安顿好,我想了好久,还是没法子把他留下来。敬府有六个少爷,我却只有一个阿鱼。把他带走,我对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念想了。”
说没什么留念是假话,她生在金陵长在金陵,喝秦淮水,吹杨柳风,晃晃二十年,不是说走就能不回头的。
“那敬家能同意么……”
目光移到啃了口牙印的白桃上,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还有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消磨掉的。
“同不同意,也得看谁理亏在先,我一无所有,她还得顾忌脸面。”她转着手腕上的佛珠,像是说给杨裳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谁又对得起谁呢?这辈子欠的债,想还也还不清了。”
杨裳走后,她匆匆吃了碗面,准备再去敬府碰碰运气,老夫人是不敢现在就把他们母子分开,谢溶溶打算找机会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能和和气气地把阿鱼带走最好,毕竟内里的龌龊是谁都不愿再提及的。
可她没想到,今日依旧连门都进不去。
苁枝在一旁帮腔,她当过几个月的大丫鬟,说起话来气势不减,“你叫什么?王贵?叫你爹出来说话,别说我们小姐现在不是二夫人了,那也是七少爷的娘,你m0着良心问问,不叫孩子见娘,天底下哪有这种规矩?还敢瞪我?信不信我去衙门哭上一哭,让知府老爷也听听,你们是怎么仗势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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