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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姓刘的少年们各有千秋,这边碰上面的沈之邈为敬廷和燕回牵了线,三人约去状元楼吃八宝鸭子。
要了一桌招牌席面,趁着还未上菜,三人吃酒说话熟稔起来。说来也巧,自那日大军班师回朝,这还是燕回与敬廷的第一次会面。这二人,一人曾手握西北重兵,如今统领大周兵马,一人出身朔北以军功起家的氏族,合起来几乎占据了大周半壁江山,说起那些铁马冰河塞外牛羊,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几乎要将沈之邈这个媒人抛之脑后。他也不恼,一杯一杯地喝茶,中间如厕回来,就见他俩约了晚上去敬府吃酒,一副相见恨晚的哥俩好模样。
待席散,三人在楼下分别,沈之邈看着哒哒离去的马车,踌躇了一下,问,“你和敬将军交好,有无旁的目的?”
燕回被南国婉约的冬风吹散了一丝酒意,瓷白的脸展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沈大人是想问,燕某是不是看上了敬夫人?”
沈之邈有些尴尬,低头把下颌埋进兔毛领子里,那话说得实在不敞亮,且不说他和燕回还未相熟到畅谈这些私事,只是听了两耳朵风言风语,就跑来擅自说教,万一那些都是被有心人杜撰出来子虚乌有的事,只为重伤燕回的名声......想到他在梁王面前的地位,沈之邈立刻正sE道,“燕兄,沈某枉读二十年圣贤书,方才那话还请见谅,我自认与燕兄交好,不该听信那些谣言。”
燕回笑着拍拍他的肩,他长身玉立地站在路边,异域面孔王孙公子的打扮,笑起来连肃杀的秋景都回暖几分,惹得来往的nV子纷纷掩面偷看。
“沈兄......不亏为我知己。”说着转身牵过马,拉着缰绳漫步在石板路上。
沈之邈将那句话回味几遍,总觉得有古怪,可又不敢再轻易去想那些有辱斯文的传言,纠结着进了马车,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敬府自大将军归家后就一片喜气洋洋,大有提前过年的意思。老太太人逢喜事,手头格外松,从上到下都拿了不少赏,姑娘小子们往祖母面前凑去说几句好话讨个巧,平日爹娘不给买的玩意儿都要到了手。敬廷的三个子nV,更是被她时刻笼络在身前,煜哥儿巧姐儿一左一右的偎着,阿鱼在怀里抱着,再年轻个四十岁,都能被印到画上当送子娘娘了。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大房顶着武定候的头衔,三十多年连校场都没去过,大老爷连着好几晚没敢回主院睡,就怕大夫人半夜睡不着往他身上拧r0U圈。陈氏被这从天而降与她没啥太大关系的喜事砸得忙前忙后,谢溶溶不管家,她又历来把持着大房正头夫人的位置,里外非要她过手才能彰显地位,忙到腰酸腿疼,晚上脑袋一沾枕头才想起来,二房的应酬凭什么要她鞍前马后,可如今别人是只知敬府的敬是大将军的敬,谁知武定候的敬。她这么一想,立刻心酸愤懑委屈纠结,百般情绪上涌,扭头又找不着发泄的人,第二天起床嘴角就肿出一个火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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