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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手就握成拳，不停捶向自己的心口，眼中的雾气又化成泪水流了下来：“你怎么就不跟舅娘说一声呢，嗯？怎么就要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

        张秀早就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舅娘……”缓缓走近女子。

        这女子一把把她拉入怀里，两人顺势抱头哭泣起来。小绢和绣娘都在一旁，小绢两手捂着嘴不停颤栗着，眼泪像河流一样顺着两手滑下，濡湿了衣衫。

        绣娘们同样泪水漻漻，这光景，饶是有一颗钢铁的心，也碎成了一片一片。

        从来都一片清冷的绣佛斋，此时却被浓浓的悲伤笼罩，仿佛是荒凉的原野上，一个孤独的人儿奏响了一支最悲情的布鲁斯。

        良久良久，许是情绪宣泄够了，抱头哭泣的两人才抬起头，张秀泪眼婆娑，却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鼻涕泡。

        原来是舅娘精致的容妆全被泪水糊了一脸，红的、粉的、黑的、蓝的，简直五彩斑斓。

        小绢和绣娘们自然也瞧见了，她们不敢大笑，只有埋下头吃吃的笑，眼泪还挂在睫上，抖了抖又都甩了下来。

        舅娘奇怪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破涕一乐：“好哇！你们这些丫头瞧见也不吱一声，就等着看舅娘的笑话？绢丫头……”

        小绢忽听她唤，连忙应道：“诶，舅夫人，婢子在。”

        “还不快打盆水来，让老娘洗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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