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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秀眼眶又酸胀起来，眼中渐渐笼上了雾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意压下然后咧嘴一笑：“小时候不懂事，跟着母亲叫您阿姐，其实该称一声黄姨……”

        “诶，随意啦，”黄阿姐一挥手，混不在意道：“阿姐就好，可别叫姨，生生把人叫老了好几岁。”

        “扑哧……”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两人扭头看去，是刚才张秀身边的那位年轻妇人，正捂着嘴偷笑：“黄阿姐啊，您在我们弟子心里可是永远都年轻貌美呢。”

        “就你贫嘴，”黄阿姐笑骂一声，又抬头四下里望了一圈，绣房里刚才还在埋头劳作的绣娘此时都抬起头来看着她俩，眼里充满好奇。

        黄阿姐似乎才反应过来，她笑着拉住张秀走到前面，对着大家介绍道：“喂喂，大家都停一停，给你们介绍一位姑娘，这姑娘可不一般呢……”

        “黄阿姐，您就被卖关子了，刚才我们可都全看见了，您赶紧介绍吧。”下面有人接了话茬。

        黄阿姐呵呵一笑：“要按辈分来说都话，这就是你们的师姑，顾师祖的孙女张秀。今天，我也没料到会再见到秀秀……其实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些话想对人说，只可惜，与谁同坐？唯明月清风我。”黄阿姐轻轻叹了口气。

        “弟子没能在师傅面前尽孝，也没能见到师傅她老人家最后一面，以及师妹，至今耿耿于心，无法释怀……”

        她停顿片刻，继续道：“当年师傅设幔授徒，传授露香园顾绣技艺，使本来属于闺阁绣艺的顾绣能走出深宅大院，让我们这些无家可归、无产傍身、无子可靠的可怜女人能以此为营生。也可以说，是师傅的无私与仁心，才有了我们今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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