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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卧槽”一声,我刚吐出几口盐水,裹身的鱼线骤然拉紧,刀还插在鱼背上,我睁圆双眼,在天真的叫喊下再度被扯进湖泊。
“把线割了!他俩要挂了!”
面前说不清有多少气泡破裂,借着头顶的余光,我看见天真同样被线团所缠,倒吊着一块摔入水中。
暗沉的水渊深不见底,胖子举着手电潜下来想救我们,但他离我们太远,大鱼仿佛潜水艇上身,跟装着马达似的游得飞快,生怕慢一步又会被我们用各种刀具戳来戳去。
我在高速流动的水浪中依旧清醒镇定,思索一秒,从腰侧费劲吧啦抽出匕首,却没有贸然割线,我估算着憋气时间揣好刀,自己的手电遗失,只能暂时依靠天真的狼眼照明。
水转天旋间,天真叼着手电柄,想用刀割断缠绕的鱼线,一旁的小哥按住他,目光平静的看向另一边,没有要脱困的意思。
看来我和小哥的想法相同,我们都想看看,这条大鱼究竟会将我们带去哪里。
光束划过小哥注视地方,一座规模壮观的古代楼宇在远处若隐若现,雪盐厚实的覆盖了一层又层,结出各色奇形怪状的晶体,其壮丽程度,比之建筑的雄伟毫不逊色,全然是另一番奇景。
雕甍绣槛尽是冻结的盐晶,如同霜雪里的楼阁,处处是晶莹剔透的半透明冰层,有几扇窗棂腐烂的不成样子,歪歪扭扭的耷拉在框边。
奇怪的是,在这些经年的盐花底下,还能看出里面碧瓦朱檐的鲜艳色彩,雕梁画栋的刻纹也无一不精细华美,与陈腐的窗户对比强烈,就像是某些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静静地定格在它建成的那个时空里,永远不会老去一般。
我们浮游在侧,像在看哈尔的移动城堡,手电光照射进去,不知触发到什么神秘机关,楼内竟然缓缓亮起红灯笼般的光晕,那亮光忽明忽暗,犹如楼里栖息着许多怪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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