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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籍？”

        裴信玉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纤云说的是大熙的黄册，也即户籍。为了保障税收和徭役的稳定，大熙以职业分户，从理论上来说，各色户籍职业世袭。

        说是这般说，就像裴信玉手上的那几份文书路引，还有纤云的“入籍”，实际操作起来总是有很多灵活性。但入娼籍就像筛子，进得容易，出来却难。

        她本是因两方国情不同而疑惑，这声自言自语却被纤云误会。

        “嗯，‘春过半’不是私窑。”纤云解释道，“不入乐籍是不让姑娘接客的。”

        但也不想再多提当初为何会卖身一事，纤云抿了抿嘴，默默移开目光。

        裴信玉的心思随已转到乐籍上，却依然注意到她目光落在那本沾血的书籍上：“你认字？”

        “让王姑娘看笑话了。”纤云不太好意思道。

        这就是不识字的意思了。

        “他也正在认，”裴信玉微微一笑，点了点秦十二——虽然说常用字都能认全，但学无止境，不必在意小细节：“既然是他伤你，便让他赔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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