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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曼莎的脸和身体都很完好,人也清醒,所以是店里的头牌。她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去更上等的城区,但曼莎知道不管在什么地方,她没有力量,没有倚靠,终归是别人的玩物,留在这家店,至少会有更多的自主权,能出门逛一逛。
卓喻认识她是因为隔壁老板带人找到修理铺,不是修机械,而是听说卓喻曾经是医生。那次,曼莎被客人伤得很重,又一直得不到休息,状态越来越差,客人诸多不满,老板这才带她来到离得最近,收费最低的安河修理铺。
要知道,在遴城,治病是很奢侈的行为,说不定什么时候怪物就把人吃了,所以人们更多的是直接进行改造,染病的身体直接不要了。
而曼莎是难得的,外表保持了“纯天然”的商品,很多客人就冲着她没有机械的身体和脸而来,所以老板不得不给她治疗,而不是直接进行廉价的改造。
曼莎伤得很重,卓喻光看那些新新旧旧的伤,就能想象曼莎遭遇过多么惨无人道的对待。卓喻给出了半个月不能接待客人的诊断意见,冷淡地警告隔壁老板,如果不能让曼莎彻底养好伤,那么他将会面临反复的病情,最后要花更多的钱。
卓喻其实有方法帮这个女人干掉老板,但就算把这一个人除掉,曼莎也依旧守不住那家店,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只会被一个又一个“老板”榨干剩余价值。多余的同情心没有意义,卓喻努力说服自己,自己只能以一个医生的身份给曼莎争取些休息的时间。
从那以后,曼莎经常往卓喻这里跑,有时会带上店里招待客人用的精致甜点,大多客人并没有吃东西的闲心,直奔主题,于是作为提升店里档次的点心会摆很久,直到变成干巴巴的点心块,模具印上的纹路都看不出来,曼莎就会把这些还能吃的食物带给卓喻。
卓喻让她不用这么费心,曼莎只是眨着大眼睛,笑得妩媚又天真:“你咬不动的话,可以喂给你的机器人啊,他也挺可爱的,还帮我搬过箱子。”
卓喻仿佛明白了,活在这种地方,总要有点什么东西支撑。
他希望曼莎可以熄灭得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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