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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到家,桌上还是铺开的砂锅,装着早已凉透的海鲜粥。周海壹端着砂锅去灶上加热,加热的时候他想起柜子里有一罐没开封的橄榄菜,便浅浅地倒了一小盘,端到餐桌去。周海壹把剩下那锅海鲜粥喝完了,甜点是咖啡厅店员送的蛋糕,打开纸盒周海壹才发现原来好心的店员送了他两块,周海壹心想,一块是为我吃的,一块是为我肚子里的宝宝吃的,刚刚好。
只是在家里一个人蜷着复习,总是能幻视家里还有另一个身影。习惯真是害死人的东西。周海壹在失恋阵痛期的那个周六,早上醒来但没完全清醒的时候,想的是今天要把浴巾全部洗了,否则席箐没有新的浴巾可以用。好一会周海壹才呆滞地坐起身来。席箐是一天用一条浴巾、一周洗一堆浴巾的人,可周海壹不是。龟毛的席箐走了,他也不用洗那该死的浴巾了。
像是一场马拉松跑过终点线,不论名次,身体里积累的悲伤像运动产生的乳酸,并不能靠他的意志力消化,只能交给时间。周海壹允许自己难过,但好像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微妙地觉得有些习惯席箐甩掉他这回事,所以一切还能如常。
这么说真的很悲哀,可悲哀落到谷底发出“咚”的一声,莫名地有些幽默意味。被席箐丢下仿佛是周海壹的肌肉记忆,丢下第一回失魂落魄,第二回痛彻心扉,第三回、第四回……到现在就已经泰然处之。周海壹甚至觉得自己真是个铁人,刚失恋就去考试,考试还发挥得很好,他真是天选失恋人。
一月十九日,是刚入夜。周海壹远远望见象征渡口的蓝色地标牌,他让司机就在路牌后停一下。司机用方言问他是哪个村子的人,周海壹说是周村,司机憨厚地感慨说,没想到现在周村还有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周海壹笑着炫耀自己的大学和专业,整个前车的归乡人都加入进来,直夸周海壹出息,出息不说,还记得要回家,又夸他孝顺夸了好半天。车很快就停下,司机打开车内灯,让周海壹小心走,车尾走上来一个中年男人,竟然和周海壹同一处下。
刚才没见他上来和司机交代下车啊?周海壹心想着,但没说啥,去客车下方取了行李箱出来,见那个中年男人站在路旁看自己。
司机下来检查过行李舱后,朝周海壹比了两根大拇指,周海壹也笑着回比了两根大拇指,司机这才上车,缓缓将车开走,消失在黑暗的县道。
“那个,我要去下面的渡口,你也是吗?”周海壹主动搭话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这里只有2G信号,打电话是可以的,但网络基本没戏。不过,他的确是在这里下。
周海壹提着行李箱下了石头台阶,渡口是一片浅浅的河滩,船工在船头放了一盏大功率手电筒,木船装了发动机,船舱内已经坐了好几个外出务工归来的年轻人,临近年节,年轻一些的打工人有些会提前回家,错开春运潮,也能多陪陪家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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