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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制止住了李九归的冲动，他今日已经逾矩了。

        段小川的眼睛依旧被白色的手帕遮盖着，绑缚住手腕的吊穗不知何时已被震断，烛火噗的暴涨了一下后化成一缕青烟熄灭了，只有青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床前洒下了一小片的暗淡的光影。

        无声的夜色中，李九归半撑起身体和段小川对视，李九归知道段小川在看他，透过那方小小的手帕，段小川仰躺着，清浅的呼吸间可以辨出他正极力隐忍的颤栗，模糊的轮廓又像山一般高大而沉默。

        李九归垂在身侧的十指微微收紧，攥住了身下凌乱的褥子，片刻后，李九归起身穿衣推门而去。

        直到听见院门落闩的声音，段小川才一把扯下了手帕。

        “天阶夜色凉如水，为谁风露立中宵？”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将坐在门口石阶上的李九归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是从西川回来的林隐光。

        “隐光！”李九归起身一把抓住了林隐光的胳膊，面上笑容绽开，“你终于回来了。”

        “我才离开几日，你就日思夜想不睡觉地在门口等我？”林隐光打趣道，一边给李九归拍了拍衣摆沾上的尘土，触手只觉指尖一片润湿，“你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衣裳都被水汽浸透了。”

        李九归是一路从珍姬处走回来的，到了门口也没进屋，觉得冷清，索性便坐在门口等天亮了，跟着的殿前司卫也不敢催他，只是小心地隐在暗处。

        李九归将下巴搭在林隐光的肩窝上，不知何时，他已经高出林隐光些许了，双手搂住林隐光的腰，缓缓道，“一个人，睡不着。”

        如今不比当初在皇宫，那时两人是日日形影不离，晚上林隐光几乎都是宿在明德殿，有时是被李九归拉着同塌而眠，有时则是宿在外面的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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