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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只能另想他法了。”李九归道。

        “可能去荆州说服越氏，两路进攻？”文俨少道。

        “可以一试，但这些大族之所以能够在朝代更迭，山河动荡之下还能屹立不倒，尤为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不会轻易倒向任何一方势力，倾举族之力去做赌注，尤其是如今乱局已起，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他们若要自保，更不可能表现出任何喜好倾向，顶多就是几方交好，谁都不得罪，也谁都不偏袒。”韩通道。

        李九归点头，显是赞成韩通所言，“此时想要说服越氏，成算不大，若要让人助我共击裴季，除非对方与裴季有深仇积怨，亦或对西川志在必得。”

        李九归看向段小川问道，“不知小舅可听说过三苗七十二夷中的苴族，听说此族曾是西川最大的一支夷族，善药理，精御射，通山川生灵，是以在西川威望很高，汉人未进川前，他们算是西南夷各族的首领，百年前不知怎的，苴族变成了巫族，他们御山灵，辩百草的本事变成了巫术，被迫远离西川富饶的中心府地而去了川南夜郎，小舅可知是何原因？”

        “苴族没落应和百年前陈武帝以人弘道，独尊儒术有关，具体发生了什么已不可考，而那本记录了苴族的‘辑佚籍’，对苴族的描写也只有寥寥数语，‘苴族，拜凤鸟为神只，祭巫沟通天地，族长决断攻伐’……”段小川停顿了片刻后，接着道，“后来你娘专门在琅嬛书阁查阅搜寻了多日，都无果，原本她还打算亲自去川南夜郎寻访一下此族，但无意间却发现了墨家典籍，苴族地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族纵贯古今历史长河，又曾是西川无冕之王，怎会只有这寥寥数语留下？”李九归皱眉道。

        段小川道，“你娘博览群书，当年看到苴族时颇为惋惜，说道，‘鬼神通灵之说由来已久，即使不喜，敬而远之即可，却被诽谤为邪慝，古今有多少雄主帝王，能见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见其睫，将琼玉芝兰视为毒虫猛兽，多少先贤心血，诸家子集，因此惨遭阉割甚至散佚失传’，而且……”

        段小川看向窗外，日上花梢，莺穿柳带，时光可走笔成画，岁月能涤荡时光，“百载的时间，足以让任何辉煌烟消云散化为乌有，更何况还是一个帝王的有意打压。”

        段小川说完，房中诸人各有所思，一时无人应答，李九归打破沉默，笑道，“百载的时间，可以让一个苴族销声匿迹，但也可以让一个符家扬名于世，更让一个谢家东山再起，不过事在人为而已。”

        “苴族虽然远隐夜郎，但并非就是销声匿迹了，”文俨少接道，“荆州江陵城中许多药铺里的名贵药材据说都是从他们手里换来的，那些药材非绝壁深谷，人迹罕至之处不可得，还有一些绸缎铺子里的裘肷珠翠，为保证其品相成色栩栩如生，硝制前所用的兽皮翠羽更是需要及其高明的狩猎射术才可以保持完整，足见此族并未丢掉祖先的本事，只是他们甚少走出夜郎地界，与汉人交易也只是以物易物，不做钱财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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