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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式似乎心情很好,她天生是个会被大自然治愈的人,因为旷野的风会滋长她自由生长的灵魂。
他突然开口问,“出来玩,好高兴?”
她没看他,自顾自数星星,随口回答,“谁出来玩不高兴?”
乌鸦似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只手枕在脑后,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道,“那个时候,我带你去台南睇海,也是那么高兴。”
“台南?”黎式没那些记忆,问这些,好像是在好奇别人的故事一样,“我们仲去过台湾?”
乌鸦看着她的脸,脑中像是电影画片快速平滑而过般的回顾那时的他们,沉默了很久,才道,“系啊,你睇到海,那个样子,傻得很。”
那时他不知道她从前是否有看过海,但在那片白沙滩上,她眼神里的惊艳和惊喜不是假的。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昨天砍的人,今天就能忘记是刀下鬼的名字。可在垦丁的那几天,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刻入了他心里。
他记得她在妈祖面前的祈愿;记得老货物店里那首周慧敏的《最爱》;记得她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上,在初夏里勾画一场蓝绿色的梦;记得天涯海角,如在天地尽头般欲生欲死的夜晚。
记得她说过,她喜欢看海,便奢望着,或许,也会喜欢他出生的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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