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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谋伺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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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一年里,顾拙几乎探查不到任何关于许常稚的消息。

        安王,一位毫无势力的皇储,分封是因皇帝偶生的善心,纵使穿上华服依旧等同浮萍,他蜗居的地域没有兵马,封王之日未得到一个真心祝福,群臣以天子意愿为行驶行标,存歪心也只着眼强权,难给比他们还要弱小的藩王余光。

        天颜难见,“初至茂,王身体有恙”这样的文书被轻轻飘飘地扣在内阁之外,像废旧纸张一样辗转来到顾拙手上,出入职场的官员犯险将之置于袖袍,回到家中后退避众人,才珍而重之地拿出来用手指反复摩挲。

        时隔多日,这封从茂城出来的文书饱经风霜,和其他层叠的奏章一起浸着巍峨皇宫里的炉香,属于茂城的那部分在久长的等待中被皇城的浊气同化,可顾拙还是无法松手,他抚摸着,仿佛在触碰许常稚颤抖的红唇。

        再然后去往安王封地的人传来消息,上面写了许常怀马不停蹄的夜奔,随后被皇帝放出的笼雀再次被自己的手足圈养,端王府邸固如铁桶,容不得一扇蝇翅。

        顾拙善于忍耐,但对上许常稚却多出焦灼,天子予他厚望,长时间的夜不能寐使得他杀伐气重,内阁的老师呵斥他别把自己作践为一柄伤人弯刀,他不语地躬身受教,却又在下一刻眼也不眨地做了出鞘利刃。

        那是在大半年后,端王艳事从南传至北以前,他的一位同僚因信任和炫耀向他人私语一些皇室秘辛,其中恰有沧州。顾拙旁听,从他的言之凿凿中抽丝剥茧抓住命脉,他首次展锋,冷峻且不顾情谊,毫不留情地设计暴露别人多年的耳目。常年以狠厉示人的皇储发怒,世家受创,那位年轻人丢了仕途,家族作保才勉强偷生。顾拙站在他人匍匐着的脊梁之上,将端王府割出了一块小小的、可供人喘息的裂缝。

        他在纸张上目睹了许常稚这两年来生活的所有。

        许常怀是皇帝喜欢的多个儿子之一,他到沧州后欲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有的人为能顺利归到他麾下,本着男人的劣根性向他进献美人,但很快他们就感受到了端王在色欲上的铜墙铁壁,男子、女子,那些年轻的躯体去时温热,在杯盏间暗送秋波后便成了一具只余死气的尸体。

        端王的杀伐果断,他对动这种歪心思的人无任何仁慈心肠,只在处置时戒告想要效仿的后来者:“别拿人间凡品污我门槛,王府里已有世间最姝艳颜色。”

        他残忍且直白地告诉沧州官僚:王府那位从不示于人前的受宠夫人是他们的绝对禁域,她存在着,端王卧榻便不容任何人的佞语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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