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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度自以为是的人们有个特点,如果你给过眼神,你就是他们要找麻烦的人,丝毫不论给眼神的是盲人还是义眼。他用余光发现那位中校注意到他了,上下打量,跟找到稀奇物种一般,与同伴们交头接耳一阵,就握着酒杯向这边来。
“我见过你。”老套的开场,打算找茬或是打算调情,都令人难以忍受,“没穿军装别以为我认不出来,你是金发小子那边的人。”
27或者28岁,不会更多了,不明显的雀斑,上肢肌肉远优于下肢;没有家室,自认为如果有空的话就会有一打以上的情人为他争风吃醋;事实上可能只有揍人的时候拳头硬点,但由于腰部力量的欠缺,致伤后不借助医疗手段一周内即可完全恢复。奥贝斯坦转过脸来,被对方看清了义眼里的光芒,那种无机质恐怕极为容易刺激到这家伙,引发类似被机器或摄像装置紧盯的不适感,让喝了酒的男人肯定了一个无端的被害妄想:“怎么,你在监视我们的行动吗?”
“中校,这是一个私人场合。”确实过度自以为是了,奥贝斯坦开口提醒,然后粗略地意识到,他的猜测与语气,都不是对方能悦纳的,“相信对您来说也是。”
没错,对方的反应告诉他,是中校。恼羞成怒到了中校的身上变成趾高气扬的资本,赞美酒精,给人招惹这么多麻烦。
“哦?那我有点好奇了,金发小子的人,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吗?”
罗严克拉姆元帅府已经是帝国军中着名的和尚庙了吗?还是说只因为元帅府中部分人员的艺术品位,就得把一群军人都列为故作高雅的货色?奥贝斯坦动了动嘴角,一定又是让人厌恶的神情;事实上只要他一字不说,对对方而言就是足够大的不敬了——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刚开始的夜晚被这种人耽搁,于是干脆起身,从不可理喻的麻烦里撤走。
但有人没完,抓住他的手肘。
“啊,我想起来了,我听说过,你是那个上校,”中校嘴里吐出“上校”的时候有着特别的重音,甚至为此停了下,重组断裂的思维神经,“金发小子的义眼新参谋——”
“那价值一整个要塞的男人。”
谣言向下而行时,就不再是三长官之职,而是伊谢尔伦要塞了。要是在正式场合听见此话,奥贝斯坦必须鞠躬致歉,表达自己诚惶诚恐;但他现在只估算了对方的手劲,没有费力挣脱,等着那些没处去的怒火,自行熄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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