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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杞航像往常一样努力专心上着数学课，讲台上老师唾沫横飞地讲着函数。他已提前自学，谙熟于心。坚持了一会儿，就有些坐不住了。史鸿的样子和话语不断地涌入脑海。想到他健硕的肉体时，不自觉地两脸发烫，血脉喷张，心砰砰地跳，几乎快坐不住。又想到史鸿说的“你是男的，我怎么可能喜欢男的”，杞航莫名地黯然，似乎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和别的男的不一样，希望在史鸿的眼里自己与众不同。可惜并没有，自己在史鸿眼里可能无非就是一个怂得要命的书呆子。

        越想越一团乱麻。恰在此时，后桌邹龙往他的衣领里塞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道：“今晚放学，学校后门等我，聊聊。放心，我不打你。”他仿佛看到了邹龙咬牙切齿的样子，听见了他咬破笔盖的声音。

        学校的前门出去，就是一条平坦的马路和居民区，还有许多的商铺，杞航去离学校不过十分钟的史鸿家就走的这里。

        后门则相对荒凉很多，处于地势更高的位置，植被茂密，邻近一座废弃的钢铁厂。整座城市都位于地势高低起伏的山脉上，曾靠钢铁矿产业一度繁荣，以这些钢铁厂为中心，形成了城市的经济中心，学校也大多建在这些地方。

        后来因为钢铁需求量下降，加上国家战略重心转移，钢铁产业开始衰落，城市也在寻求转型，发展高新技术和发展教育转型，有渐渐回暖的迹象。

        杞航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害怕邹龙借此机会算账，萌生想要求助史鸿的想法，这种想法盘桓在脑海中。呸，我也太怂了。杞航摇摇头，立马放弃了求助的想法，放下闸门将懦弱、自卑、害怕的思想浪潮给强行拦住。不知道这是否有史鸿给他增加的底气，抑或受够了自己的懦弱。

        躺平、摆烂，无所谓了，最多被打一顿，但这次我就算脱层皮也要让你掉块肉！杞航咬咬嘴唇。

        放学，后门山坡的一棵树下，夕阳火烧一般，灿烂耀眼。

        之前发再多誓，等到独自面对邹龙的时候杞航还是怂了，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尽管这个人看着人畜无害、斯斯文文。

        “怂包……”邹龙将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抽出，有气无力地抬起，轻轻拍了拍杞航的脸，一下，两下，还揪了揪他的脸。邹龙脸上带着玩味的表情，好像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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