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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深秋,空气里的分子泛着湿冷的意味,他们两个挤在后座,还算宽敞。许明哲用嘴把“你确定要在这?”堵在了方承宸的嘴里。他急切,像只热烘烘的小动物一样蹭方承宸的脖子,舔咬他突出的喉结,并满意地听到男人喉咙里发出的低沉声音。男孩的柔软的腹部贴着他的小腹,冷的空气在这点摩擦里变得又湿又暖,让人晕乎乎的。
方承宸一副很没办法的表情,他横躺在后座椅上充当人形肉垫子,半扶着对方,手指随意地在皮肤间摩挲,穿过后颈脊柱与腰窝,而许明哲撑在他身上,从脖子啃到锁骨,如同与大体型的食草动物嬉闹的幼兽。
做多了就会知道,这位配合的情人在性爱中惯于懒散又不动声色,解开了衬衫一看倒是肉欲十足,是十几岁的学生再放纵也很难见到的的养尊处优的身体。这是在说,一个能把意识用在保持身心健康的有闲阶级,这种人通常是不会把时间花在和高中生滥交上的。他胸腹的肌肉苍白而沟壑显着,深灰的耻毛延伸到靠近腰带的地方。两瓣冷红的薄唇,被吮过以后泛着并不常有的水光,衬着那副不知是纵容还是犯困的脸色,十分催发对象的积极性。他不掠夺,而只是供给,准确理解性的含义,这反倒让情事变得单纯了,像是某种笼统的“约会”,但不是这片土地上的笼统,也不是那片土地上的笼统。
这样一个看上去对性爱漠不关心的人,居然没有在那个雨夜里把他丢出去,或者锁在房间里一晚上,而是顺从许明哲然后把自己的性器官一路捅进了一个未成年人肚子的最深处,实在是非常离奇的事情。纵然许明哲不可理喻,那也并非君子所为。或者不说得那么较真,只是一个好人的作为是什么呢?义正言辞的拒绝?纠结痛苦后欲拒还迎?还是保留底线的肉体抚慰?唯一正当的就是拒绝,然后他就要表现得像失足男孩习惯被拒绝一样才能挽回那点对任何人都没用的自尊。
或许他曾经又认为他是个“君子”了,于是悄悄有了被拒绝的期望。然后许明哲又觉得方承宸不该是那样的,像某些老师一样具有那种儒者风度的,他不想,不希望是那样。要去计较一个让你喜欢的人的真实想法,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不论预感成真还是出乎意料。
其实,在许明哲认为自己所面对的,野蛮然而又充斥着冷酷的理性的世界里,他没能搞懂的事情实在多了去了,完全可以就一夜情来处理此事,换句话说反正也轮不到未成年来担责。他曾经很想弄明白某几个人的想法,后来发现还不如不明白,但一款癔症被保留了下来。就比如说他在无意或者有意间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的时候,常常容易错误地察觉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摩擦起电了,这种直觉最后总是把他引到床上或者勉强能充当床的东西上,过后烂成一滩泥,抑郁得想要死在神经错乱里。到底为什么,他没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任何启发,半颗象牙也没有,从身体上也没有,或许是许明哲并不值得,或许这只是某个男人的错,他把他对人的正常感知毁了,而他是如此羸弱,甚至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感觉。
他亢奋,多话,神经质,负面的想法和攻击性混在一起像呕吐物一样倒出来,即便是不加思考的言语,反正不会有人仔细听的。他知道自己可以随便尖叫,因为他们总是争取要他闭嘴,用成年人的方式,或者学着用成年人的方式,所以张牙舞爪地泄愤是做爱时的特权,如果习惯了疼。偏偏这些还并不完全都是提裤子走人的,有些还会像雄兽对受孕的伴侣那样在结束后冲他献殷勤,那种感觉真是恶心得无以复加,所以想当好人的也被骂走了。
但许明哲做不到对方承宸也这样。从他第一次拿着从没看过的书对方承宸发出愚蠢的提问并得到回答之后,他在心里微妙地给这位成年人划了一条分隔线。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渐渐的,他知道他远胜其它人,胜过不能自理的同龄人,出尔反尔又自私自大的成人,还胜过学校不可告人的心理咨询师。然而一切都不会改变,他既不是他的儿子也不是他的弟弟,他们的关系还不如学校里拴着的狗和学生之间紧密。
“...这门课对大部分学生来说有什么意义?”
“就功利性而言,和你想的一样,用来凑学分和陶冶情操。”
“...‘和我想的一样’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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