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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晴虽仍有不忿,却不会在老太爷面前提及,她握着老爷子的手,笑道:“爸是为了我好,这我知道。以前不懂的事情,几年下来,想想也就通了。机械专业也未必不好,至少机械班的女生少,一个班的男生都在追我。”
她调笑了一句。
没想通又能怎么办。
家里,总要有人先让一步。
“我和你以前一样,总喜欢犟,犟的就如老黄牛一样。”
说完这句话后,徐从终于谈及了他和自己爹的故事,“给先生送完粮食之后,隔了几日,又到了土曜日,老爷招我入了后宅,他书房的煤油灯没了油,托我明日去县城买一担半美孚油。”
“我那时临近毕业考,不愿去,可我终究也是个长工……”
……
书房内的老爷忽然面目可憎了起来,徐二愣子拘束的站在老爷身前,隔着一张红木橱桌,他咬着下唇,犹豫了半天,不知是同意还是拒绝。
暗室内的煤油灯光芒骤暗。
仕女图桉的玻璃罩儿可以看到浅浅的一层灯油。
“徐从啊,你爹明天还得割河滩的麦,闲不出身。”老爷嘴里砸吧了一口手中的白铜水烟壶,他另一只手摸寻到桌上。白腻肥硕的手触及到一只粉彩马蹄碗,碗边是一熘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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