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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叔把茶喝了半口,横在喉咙半天咽不下去。
“你要拍一部你做杀人犯的戏。”听罢,五叔叔声音g涩,把话倒过来又说一遍:“——你要把你杀人的事拍成戏。”
翁麟感动。没想到平生跳不出灯红酒绿的五叔叔,居然对好侄子这套“身临其境”的文学创作理论看得很透彻。连这等人都懂了此戏奥妙,说明已然成功了大半。翁麟清清嗓子,谦虚道:“是了。叔叔,在剧院您是行家,往后还要烦您多费心了。”
五叔叔嗬嗬笑了两声。他把茶碗放下,“你是想用介玩应赚钱?”
“钱,叔,您赚钱赚一辈子了,怎么不懂呢。风吹J蛋壳,财散人安乐。钱介玩应才不重要。”翁麟学舌,顺便把自己的稿纸整齐起来,手背拍了拍。蓝墨水写就的摭评、痛批,仿佛汇编成他一双眼睛:他早Si的亲母有白俄血统(他喝多了便自笑谓“千百世的杂种”),发狠或恳挚的时候他眼珠子就发蓝,凶野极了又深情极了。
“那你现在就滚吧。”五叔叔低头捏鼻骨,“一个子儿甭带走。”
“叔,您这话怎么说的。”翁麟话音越发真诚,同时眼神打发翁虎出去找吃食。门一合上,他准备好好劝他叔叔参与到这很可能会改变人类历史艺术流派的宏图伟业里来:“咱家是时候出个做大事的人了。”
“你这大事,太大了。”五叔叔两手敷着脸,倒在椅背上,“我遭不住。”
“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翁麟重cH0U一张稿纸,飞快演算起来,“有叔叔帮衬,事没有不成的。本子即日就出,大世界的场地您打声招呼还有不应的吗,然后机器租赁,演员张榜……”
“翁大。”椅子响动一下,“你真的玩儿真的。”
“当然是真的。”翁麟抬头,疑惑道,“这事哪有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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