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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硕恩终於问出那一句：「那你什麽时候要跟赵意雯道歉？」

        「道歉？为什麽？」

        赵硕恩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你还敢问为什麽？你家暴她、还有我妈、还有阿姨，都是受害者你不知道反省吗？」

        「反省啊，我当然反省了，当年你阿姨被我打到回娘家住的那段时间，我就反省了，动手的那个人不管有什麽理由，都是错的，所以我不会动手了，我学聪明了，就像那本书说的，生气其实就是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这麽笨的事我再也不会做了。」

        「那赵意雯呢？」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双手已经攒成拳头，下一秒赵德建若不表达一点歉意，他恐怕会杀人。

        「那时候我因为生意的事，的确对你们这些小孩不太有耐心，但也是你们小孩不够乖巧啊，现在我懂得不跟你们生气了，这些年，我还不够照顾你，还不够照顾赵意雯吗？读那麽烂的学校，我还是帮她付了学费，你还有什麽好抱怨的。」

        那一瞬间，赵硕恩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切都变得很糟糕，b当年被打还糟糕，因为你发现打你的那个人释怀了，而且形象还提升了。你有种恶毒的想法，宁愿他永远是坏人，宁愿他现在朝自己砸来一个菸灰缸，对自己暴力相向。

        否则就像现在，他们还陷在烂泥滩里，而他拍拍PGU摇身一变，一整身的好爸爸好丈夫的形象，他没有道歉没有反省就痊癒了，他们的伤口却还在溃烂。

        凭什麽？凭什麽可以这样无端伤害，还没有罪恶感？

        最後赵硕恩的目光落到书柜上的一本书：脾气没了福气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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