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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修以深sE系为主调，窗边摆放了一张铁架单人床，床单和被罩皆是深蓝sE，此时胡乱堆叠着。在床和窗户中间的窄小过道之间，地上摆放着几个酒瓶子，光线在玻璃蓝绿相间的玻璃瓶上跳跃散发晶莹的光亮。床头柜上有个烟灰缸里，里面塞满烟头，许久没有清理的样子。

        十来平米的空间里充斥着浓烈的烟酒味儿，他低头发现刚才自己绊到的也是酒瓶，远处空调下面还有几听易拉罐啤酒。

        陆洵之的第一反应是这里生活了一个男人，程也跟一个烟鬼酒鬼恋Ai了。从前的程也是烟酒不沾的，由于父亲在酒后出轨，下海经商时有一段日子都酗酒应酬，所以她对此深恶痛绝。

        然而仔细看来，确实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怎么回事？”陆洵之声音低低的，隐含着怒气。

        “我听不懂。”程也把脸埋在他的棉布T恤中，呜呜哝哝地讲不清话。或许也是不想讲清，毛茸茸的脑袋和露出一侧的雪白肩膀似乎都在抗拒着。

        他垂下眼睑看她，浓密的睫毛挡住深邃的眼睛，也挡住瞳孔里的sE彩。高挺的鼻梁将面庞分割得凌厉，嘴唇微微翕动一下，最终那些关切的话语都堵在嘴里。

        “你真他妈行。”伤人的话更容易讲出口，像是为了掩藏什么似的。

        陆洵之把被子掀开，让程也降落在一片柔软里，即使情绪上失控但动作还是收敛了一些。

        “cH0U烟、酗酒，”他怒极反笑：“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有什么能耐再让我见识一下？”

        程也发着烧，大脑混沌，本来同意让陆洵之送自己回家也是头脑不清醒时的贪恋，谁知道一进到这阁楼彻底把他的脾气点燃。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放纵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和从前一样一点长进没有，看到他就挪不动步子。

        昨天和今天的见面让程也觉得陆洵之变了太多。他好像失去了年少时的棱角，说的话、做的事不再冲动，对待她也像戴了张不动声sE的面具，喜怒不形于sE，连都粉饰。然而脾气不好这点，倒是始终没变。程也说不清自己是怅然还是侥幸，变或不变，都掩盖不了她的心随他波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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