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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头上青筋突现,余光里另一只黑熊正在赶来。季时傿咬紧牙关,手背用力到以至于发麻,方才那柄短剑此刻正插在棕熊腹下,但这并不算致命一击。
它眼露凶光,紧紧盯着前方已经跑远的赵铎,季时傿意识到这几头棕熊的目标只有他,但被自己阻拦,不得已才想着先将她解决。那头被射瞎的黑熊显然已经被她激怒,似乎是忘了目标是谁,它现在只想将季时傿撕裂来泄愤。
所以只要它冲过来,自己便死定了。
季时傿手臂发麻,她强迫自己不能泄力,肩膀被熊掌压着,季时傿听到自己骨头一寸寸断裂的声音,她疼得嘴唇瞬间发白。
这场原本可以说的是碾压般的局势僵持了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季时傿却觉得好像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半条手臂麻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终于,被她紧握的短剑划开黑熊的腹部,“噗嗤”一声,破布袋一般,五脏六腑劈头盖脸地砸在她的身上。季时傿强忍恶心,不顾手臂的疼痛,脚下一蹬,从尸体下窜出去,恰好避开另一头瞎眼黑熊的攻击。
她浑身如同被碾过一般,鲜血糊了一地,满地狼藉,她不敢懈怠,强撑着爬起来,手中的短剑已经卷刃,再想杀掉这只暴怒的黑熊难上加难。
枝叶间隐隐透过的天色渐暗,算下时间已近傍晚,等到太阳彻底下山,她必死无疑。
季时傿从衣摆上扯下一根布条,团起来塞进嘴里,怕自己在剧痛中咬伤舌头,而黑熊正在她身前不远处弓着身体,即将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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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蒐时并非所有的勋贵子弟都会参加围猎,也有一些不善骑射的官员会全程待在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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