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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四月，晏稹没能坚持过这个春天，病逝于雨打梨花的时节。

        他让人把他葬在距离枳野树两米远的地方，只怕影响树的生长。

        枳野不再出去，她整日坐在树上，眼睛盯着那个小土包。

        她想不明白，那个笑着说要陪她几十年的人怎么食言了呢。

        后来那几年，徐晏筠长大，考了功名，晏府就此变为了徐府。

        挂牌子的那一天，枳野恶劣地吹掉了徐晏筠的帽子。

        她埋怨道:“臭小孩。”

        徐晏筠去京城当官的那一天，枳野进了书房。

        晏稹去世后，她再没来过。

        她看了他曾读的书，翻到桌上那篇诗句。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提笔写道，“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后来徐晏筠成家立业，离开晏府几十载。徐晏筠还乡前提的那个要求是晏稹的遗愿。

        他说，溺窟有一个迷阵，他希望终有一日阵可破，人可自由。

        皇帝允了，阵破了，晏稹的夙愿也完成了。可枳野仍未离府半步。她走不了，她的根扎在这了。

        徐晏筠回府的第二日，狂风四起，枳野树被风吹倒，从底部断裂，露出的整个树干竟是空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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