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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佳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2 / 4)

还不赶快来体验!!!

        “您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么?”她满不在乎的回应道,轻浮灵巧的挪动着避开障碍物来到床边,浓密漂亮的卷发四散开来,随着动作在密闭的空间中散发出浓郁的脂粉香气。“我一直很关注您。听说您身体抱恙的时候我正在圣彼得堡去莫斯科的列车上,您有机会一定要去试试,车厢外的茂盛丛林移的飞快,远处的山脉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尖儿,漂亮的跟画一样。可惜我急着下火车,根本没看时间表,只好在火车站漫无目的的晃荡。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德米特里,您也许认得他,他有整个欧洲最古老的武器收藏,其中包括一只号称射伤过圣塞巴斯蒂安的箭头,不过我认为他被骗了。总之,他告诉我最快也最方便的到这儿的方式是等到他们的圣诞节后,铁轨上的冰融化后的直达列车。于是我等了又等,俄国的冬天无聊又难熬,外面除了雪就是雪,白的人发怵,好在德米特里是个健谈且好客的主人,善于用各种方式打发时间,现在我的俄语可是熟练的他都无可指摘。开春都快到四月了,有天早上,我用俄语严肃的告诉他“米嘉,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非常愉快,可亲爱的霍斯特先生还在等我,我必须马上动身回到他身边。”他真是个贴心的绅士,亲自把我一路送到这儿来,并打算等到猎狐季节结束后再离开。”

        霍斯特先生用历史学者纠正一个可笑错误的语气气定神闲地说:“如果你指的是别洛佐夫斯基伯爵,他是公开的万物有灵派信徒,从未摸过猎枪。并且,相信我,他并不喜欢被晚辈直呼昵称。”

        “那是老别洛佐夫斯基伯爵,他去世了。现在是他儿子,德米特里·德米特里维奇·别洛佐夫斯基。一个英俊迷人的年轻人。”她说着俯下身,分享秘密一样轻声道“您猜老尼古拉斯怎么死的,他想扮演现代曼弗雷德,却没等来自己的猎人。米嘉只好派人把他一点点捡起来,看到他说起这事儿时的悲伤模样,真叫我对您思念的无以复加。”

        “我让您不舒服了,”她似乎意识到男人正努力的向后靠去,重新站直,满怀爱意的从上到下打量他:“这五年来我可从没忘记您,一直在打听您的状况。”

        霍斯特先生不为所动的盯着前方,冷漠的连眉毛都没动,“是么?可惜我不能说我很关心你的行踪。听说你去做生意了?不体面的职业。”

        “霍斯特老爷”,年迈的管家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那一段楼梯他足足爬了五分钟,现在膝盖处正传来一阵阵酸疼:“抱歉。她闯进来的速度太快了,我没能拦住他。你,年轻小姐。在我叫人来之前快出去,不要打扰老爷休息了。”

        没等霍斯特先生说什么,赫尔加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把他逼出房间。“巴瑞思,别让你愚昧的忠心蒙蔽了你的礼仪。我比你在这间屋子里的理由充分的多。不论如何,我姓霍斯特,病榻上的人是我的父亲,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我的父亲单独聊聊。”她用脚尖勾上门,拧好门锁,留下巴瑞思气急败坏的咒骂她是个不知感恩的野种,威胁要去叫园丁和厨子来赶走她。

        屋内两人沉默的等待巴瑞思逐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霍斯特先生慢悠悠的开口道,“我早就料到你会像秃鹰一样嗅到即将死亡的气息,要寄生在这里,蚕食我的生命,就像你过去做的那样,一只蛀虫。”

        “听到您这么评论我可真叫人心碎,”赫尔加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徘徊,丝毫没被刻薄的评价所影响。房间的墙壁上包裹的昂贵墙纸因为岁月已经暗淡无光,壁炉烟熏的痕迹像禁锢着被诅咒的灵魂,床头面板的上方挂着一个纯金的受难耶稣,轮廓清晰而光滑,四肢拉长,头沉重的搭在胸前,成为整个房间里熠熠生光的神性来源。她盯着十字架,有些讽刺的扬了扬嘴角,转身背对男人,“更何况,您还有什么财产?我以为他们都跟圣乔治号一起消失在好望角了。”

        套着宝石戒指的细长手指过抚摸壁炉上方的灰尘,“就像我说的,我一直很关心您。我知道您欠了三个银行,六个贵族合计五万三千零四十七金币。普里兹沙龙里金袖扣的绅士们一直在猜测您什么时候会宣布破产,甚至有个小小的赌注。七月前是一比九的赔率,九月前是一比七。不过犹太人魏斯曼笃定您撑不过去一个月了,六月的报纸里一定有您负债的消息,现在看来亲爱的魏斯曼先生也许要赢了。”她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甜蜜的热情和轻佻的活泼,取而代之的是对任何情感的冷漠和不屑,竟然很像霍斯特先生。“所以,请告诉我,您还剩下什么财产?不过是苟且残喘维持体面罢了。”

        “如果你想羞辱我,令我愧疚痛苦,那你来晚了。没有人能像我一样惩罚自己。”霍斯特先生丝毫没感到冒犯,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还是那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只想把剩下的时间用在手中的圣经上。“很抱歉让你失望,但我已经平静的接受我是个失败的投资者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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