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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微陪他做了诸多从前想做的事。

        阿姊同大哥虽待他亲厚，却非纵容，许多事都拘着他不许做。唯有兰微，事事依他，事事纵他，他想什么要什么只要念叨几句便能得偿所愿，无一例外。

        他闲时闹着要下乡游风，兰微便与夫子告了假，提前收好两人行囊，大清早就和他踏上了下乡的路。

        等到他走累了，不愿动了，兰微就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蹚过田间黏腻污泥。下雨了，就同乡间老农借身蓑衣蓑帽，仔细给他戴上，又继续背着他走。

        回去了，顾不上一身脏污水渍，便烧了水拿了香皂耐心给他梳洗，穿戴好了，又将他抱回榻上。知他冷，手炉暖盆早早就备下了，将被窝捂得热。

        甫一上榻，他便裹紧锦被，蜷缩在床角。床角阴冷，待久了便觉得骨子里都泛着湿气，兰微担心他身体，将他手脚俱捂热了，又横腰抱入怀中，整夜如此。

        没有人会待他这般好了。

        萧宁如此想。

        ——

        “今日要讲的是‘谈丛’一节，君子之言寡而实，小人之言多而虚……”韩学政手执书卷，站在堂前摇头轻诵。

        他听了一会儿就神思恍惚，两眼迷蒙，头刚垂下，就被人托着腮抬起来，又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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