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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是高高矮矮八十七座坟冢，最前头石碑上刻着：云城城主云淮山之墓。

        “当年母妃出事，我从京都仓皇出逃，一路上追杀不断。抵达云城之时，身边只剩下五个影卫，个个带伤。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是城主云淮山提供了收留和庇护。”

        “却不料正是这一举动，给他们一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影五对这段过往一清二楚，他就是当时的五个影卫之一。当年他们一行刚离开云城，追击的杀手就残忍杀害了城主府上下八十七口人，又一把火烧了干净，留下一片残垣与几十具焦尸。云淮山的小女儿云青青当年只有七八岁，会甜甜冲着影五叫小哥哥。后来他对柳柳那么上心，或许也有柳柳跟云青青年龄相近的关系。

        陆长泽开了一坛酒，洒在墓碑前的泥土之上，“云城主，好久不见。”

        “杀了你的人，背后的指使人，都已经死了。”陆长泽苦笑一声，放下空坛，“但不是我干的。”

        “没来得及给你报仇，真是抱歉。”

        “或许……”这句话说的如同叹息，“当年你就不该帮我。”

        影五却听得清楚，那份骤然暴露的脆弱让他心中一痛。影五跪下行礼：“主子，云城主所作所为皆是发自内心。因为主子您，值得。”

        陆长泽转过身来，跪地仰头的小影卫眼中满是坚定，忽然就有些恍惚。许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个影卫，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也是这样的眼神。

        离开云城之后，在一波又一波追杀中，陆长泽跟自己的影卫们离散。逃至燕归山的时候，他身边只剩下最后一个影卫。最开始粮食饮水尚且充足，他们借着茂密山林躲避追踪，尚且能喘口气。陆长泽盯着影卫漆黑的面具，道：“这里也没有别人，面具摘下来吧。黑漆漆的，怪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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