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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雅倩凄笑道:“因为在徐维纠缠我的那两个月里,我每天睁开眼睛,不管窗外再阳光明媚,我心里都是暗无天日的感觉,身上随时压了块沉沉的石头,只要一走出女生宿舍,我就自动进入十二万分防备,精神高度紧张,稍稍一点动静都能让我魂飞魄散……比如朋友们在聊天时顺口说了个带‘徐’或是‘维’的谐音字,都能让我浑身一颤。”
“我就是那么怕他,”杨雅倩说:“他对我来说就像夜路行驶中的鬼,甩不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但只要他一出现,我在死亡线上的挣扎也就开始了……如此反复,慢慢的,我耳边经常会响起他对我咆哮、讥讽、威胁的声音,装了我一脑子,赶都赶不走,吵得我简直要疯了。但让我喜出望外的是,当我思绪一片空白的把他勒死后,那些长期霸占在我脑子里的呱噪噪音居然瞬间消失了,四周非常安静,安静到让我觉得连流动的空气都在安抚我……”
“就是那一秒我才明白,原来真没那些神鬼学说,我的心病和脑病,都是来自徐维这颗毒瘤。而且最神奇的是,我在拘留所这些天,虽然心里没底,但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对我的威胁了。”杨雅倩浅笑着松了一口气:“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法官怎么判,我都接受。”
在场除了徐峻坤和詹淮秋面无表情,其他人包括靳津在内,无一例外的嗔叹了。靳津当了十几年刑庭法官,第一次见过被告在自我辩护阶段没有给自己请求宽大处理,反而听之任之,这让他不禁对这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刮目相看。
一个处于春风揭阳大好年纪的大学生,到底经历了多么黑暗的心理磨难,才能连坐牢都抱着这种豁达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到了最关键的法庭辩论阶段,控辩双方将根据现有的调查证据针对被告人是否有罪、所犯何罪、罪责轻重、应否处刑等提出自己的理由和意见。
终于到了詹淮秋出场,旁听席上的吴晓峰双目像两道铁钩,死死勾在詹淮秋身上,却始终看不出任何表情。
詹淮秋从诉讼席位站起来,向法官席和检查团点头示意,正式进入辩论阶段,“请问被告律师,你在提出防卫不适时的时候,有没有斟酌过,杨雅倩杀害徐维这一举动,是属于事先防卫还是事后防卫?据我们掌握的材料,徐维对被告所谓的‘肢体侵犯’行为是发生在他被勒死前近二十分钟的事,换言之,轻薄行为已经结束很久,被告才对死者实施杀害,这就是故意的事后加害,即明知侵害已经终结却继续实施防卫,加害于人,这在主观上是故意的,是一种报复行为。”
“再有,徐维虽然跟杨雅倩已经分手,但俩人毕竟以前是恋人关系,有一定程度上的肢体接触很正常,徐维并没有强行逼迫被告跟他发生性关系,也没有进一步的猥亵行为,顶多算是点到即止,在我看来,这连不法侵害都算不上,既然算不上不法侵害,那就满足不了防卫不适时的基本条件,所以,”詹淮秋放缓语速:“检查团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本案的性质,是故意伤害致死,还是故意杀人?”
詹淮秋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那副游刃有余的作派,就连说出“故意杀人”这四个字,都那么的轻描淡写。
吴晓峰听的汗毛直立,就凭他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小雅面临的就是另一种性质的定罪。詹淮秋才说了几句话,就让吴晓峰领略到这个人在法治战场上的杀缪与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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