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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固抵着下颌咂摸两声,又听郑良生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颇为怪异,便是我少时害病那会儿,我那时还不满十五,有一日在房内读书,屋外突起暴雨,顷刻间又闻得阵阵惊雷……”
那雷声越来越大,郑良生到底年少怕事,忙起步去合上窗户,不料见滂沱大雨中有一细长青蛇,只有巴掌大小,却是身带血痕、几无动静。郑良生心生善意,也不顾大雨湿身,跑进后院折了竹枝、挑起青蛇,将它放在檐下,也算为其挡一场雨。
说来也怪,这雷雨来得急去得也急,不过片刻便又转晴,这时郑府下人也匆匆赶来,见小少爷呆呆地盯着一条青蛇,还当他是被吓着了,忙将其送回房内,等郑良生隔日起来一看,那青蛇早已不见,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料几日之后突降一场怪病,弄得他发热盗汗、心悸不止,郑老爷请了数位名医都无济于事,最后却是郑良生自己恢复了清明之态,可从此以后性情大变,不仅不喜读书,更是耽溺女色、不闻外事,将郑氏夫妇气得不轻。
孟固听他说完,口中忿忿道:“这畜生,当真是恩将仇报!”
郑良生不解其意,只觉这人皱眉时甚是好看,便凑近些许,轻声问道:“恩公听我说了许久,可是知我病因?”
孟固瞧他看得认真,面上不甚自在,耸了耸鼻道:“我虽知因果,却怕少爷不信,是以不敢妄言,而郑少爷既已转好,我亦不会久留……”
郑良生忙以手相覆,口中急道:“恩公常怀去意,莫不是下人招待不周?”
“我乃山野之人,来去随心、四海为家,长居于此实非我愿,又与下人有何干系?”
他虽年少,却作潇洒之态,反令郑良生愈加痴迷,他咬唇愦然道:“虽听恩公这般言道,我心中却是难平,恩公既不愿言明病因,定是此病难解……若是恩公一走了之,日后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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