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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斩听言忙聚神于目,只见身前溪水潺潺,清澈见底。若只如此倒也普通,只这浅溪中央处有一方大石曝于溪底,石面洁白如玉,肉眼难见瑕疵,而林间多木、风吹叶动,又叫今夜这朗月一照,便恰恰好将树影投于石上、偶作成画,正是——
涧底泉托石上玉,林深月映寒佩鸣。
何人妙手巧作画,山风轻缱影波平。
“……漳邺地志有、有言,称南郊密林外一地有‘狭溪映月、绘影成画’之景,我也曾与同窗来、来此地游玩,两相比对之下,更觉此处与老道长诗言‘松山石照泉’一句相符,这才敢带、带道长来此。”
得见如此美景,陆斩亦觉心旷神怡,但见沈忆仍旧面色发白,他登时又对师父心生不满,冷言道:“更深露重,却叫你这文弱书生行了这般远的山路,也不知师父有何要事,需得在此偏僻之处商谈?”
沈忆喘着气道:“老道长必有考量,咱们……咱们还是在这处歇待片刻。”
陆斩心内虽躁,此时却也别无他法,只得低声骂道:“师父脾气本就古怪,如今在那人的身上待久了,愈发叫人捉摸不透。”
不想他此言刚落,便听得不远处有滴答之声响起,好似有人踏水而来。陆斩心内防备,忙聚神定心,将这金镯牢牢箍在沈忆腕上,并自心内传话道:“若是慌怕便闭上眼睛,不许多看!”
沈忆听言一抖,虽想强作冷静,双腿却已开始发颤,只听他慌怕道:“可是有妖怪来此?”
陆斩未答,沈忆更是惴惴难安,待发觉身前呼来阵阵冷风,他终是忍耐不住般,紧紧闭上了双目。只是等待许久,却未听得任何动静,便是附于金镯内的陆斩也久未出声。
沈忆眼睫轻颤,胸膛内咚咚地跳个不停,便在他心神紧绷之际,忽听得陆斩开口道:“怎么是你,我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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