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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在井边多时,萧镇便先将木桶提至一旁,又见左右无人,才漫不经心道:“傅太师既要随太子南调,又何必要在漳邺建府?”
秦呈军一愣,他虽一心只理官府事务,确也听闻过近来朝堂大事——当今圣上欲调太子南渡,总管南郡十六州事务,此诏一出,朝野震动。
太子外调、社稷何稳?就连市井乡民都传,此乃圣上欲废太子,故试探之。秦呈军倒也听闻过许多,但只当是坊间胡言,这回听萧镇提来,才捋胡疑道:“太师夫人乃是漳邺人士,若在城内建别府,亦在常理之中,仲亭莫不是以为……”
萧镇心内嗤笑,只道傅崇深谙官场之道,虽身为太子党羽需陪赴南迁,却又留手后招,他将父母家眷安置于漳邺,想也是交于圣上为质、以表忠心。
只是当今这位喜怒无常,此招究竟成效几何,却是不得而知了。
他心思翻转,面上却恍然道:“秦叔说得有理,大略是仲亭思虑太多。然我此番说辞也非是妄议朝政,只是想着太师新建别府,定要招募人手,我何不去这处讨个生计?既是在漳邺城内,也好照应二老。”
秦呈军听罢很是欣喜,忙颔首应道:“如此自然是好,仲亭若想先立业后成家,我同你娘也好安心。嗯……我这便去求求官爷,定托他为仲亭写封荐书。”
“——秦叔且慢,此事不急于这一时。”萧镇缓声道,“我亦是官爷属下,现今有案未解,哪能急谋他处?况我早打听过,那别府竣工还需半月,不若先待我将手中事务解决,再去烦扰官爷。”
秦呈军本不赞同,举荐一事向来弯绕极多,若有肥差、哪能等人?但见萧镇神色淡淡,他心中也回转过来,反问道:“仲亭是想先立功、再求赏?”
适才井水溅出,惹得萧镇衣袖半湿,他却甩了甩手,浑不在意道:“我未在府衙挂名任职,若官爷要举荐我,总该有个由头。而近月来诱拐之事频发,漳邺城内已有数名孩童失踪不见,此案不决,一来我心难安,二来奖赏空悬,我若借此案为投名状,亦可令诸方信服、少做编排。”
言罢,只见秦呈军踱步摆手、捋胡叹气,萧镇也不心急,仅在一旁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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