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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武嘴上又低骂几句,手中却是费力忙活着,待他将铁链缠回时已是冒汗发热、气喘不已,他归家心切,本欲即刻就走,一抬头却见牢内灯影轻晃、忽明忽暗,他心内无由来有些发慌,便隔着木门唤了句:“——梁哥、梁哥,可是烛芯忘剪了?”
牢内却是一片静谧、无人答话。
申武喉中吞咽,又沿着外门往前走了几步,垫着脚往里看去,却只能瞧见木桌一角,并未见梁修人影,他胸中打鼓、喃喃念道:“莫不是方便去了?”
他又抬眼一望,见桌角好似蓄着水珠,正滴答着往下坠落,申武见状摸了摸腰间别着的酒葫芦,迟疑道:“……难不成是打翻了酒壶,可余下的都叫我装进了葫芦,桌上哪还有酒?”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终是越想越疑,也不敢再留,转身提步欲走,可不待他迈出几步,便觉身后一阵大力,好似有人提住了他后领,遽然间便将他拖至门边。
申武心内巨骇,可他拼尽全身气力都挣脱不开,只好贴在门上急急求饶道:“爷爷,您、您是哪位爷爷?小的、小的就是个看门的,您别杀我,我、我有牢房钥匙,我给爷爷开门!”
他无法转身,自然看不清身后之人是谁,只当又是哪个犯人逃出了牢房。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回话的竟是个女人:“你倒是高壮,只是身有酒臭、实在难闻……罢了罢了,人间男女俱是身怀异味,唯有孩童尚可入口……”
女声轻缓柔媚,却好似一柄利刃插进了申武心中——这三道牢房中只关了男囚,哪里会有女人?
他双腿打颤,身下淅淅沥沥地淌出水来,竟是骇得当场失禁。
女声更显厌恶道:“恶心!若不是那遭瘟的蛇妖坏我好事,我哪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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