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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满脸沉沉的恹色实在不像是作伪,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莫名其妙的滤镜在作祟。
我蹭过去一点,抬手替人捋好前额的碎发,他微微合拢眼睫,呼吸声贴着我很近却没说话,眼底下是疲惫的淡青色阴影。
靠,这谁顶得住,再狂野一点我该是直接母爱变质抱上去了。
好在我保持了理智,犹疑不定地将手掌贴上言川胸口抚了两下,又下移几寸,搭在他的胃部一下一下地按揉着,他模糊低哼了一声,敛着眉条件反射性蜷了蜷身子。
言川这幅恹眉搭眼的模样其实意外有种很好欺负的错觉,要不是熟悉他恶劣的本性,会冒出这样荒唐的想法,我铁定是被这咫尺晃眼的美色蒙了心。
忍了再忍还是没憋住批评他:“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有那个闲心喝酒,居然没胃口吃饭,什么事非得和自己过不去,这么大个人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注意,以后谁还能替你操心?”
他一直垂着头也看不出究竟听进去多少,我惴惴地捋捋头发坐直身子,手上动作没停,良久,才感觉到他双肩抖了两下,“你怎么——”他的脑袋枕在我肩上,纤黑的发丝扫过我的侧颊,唇角一弯,“我看你不是挺上心的?”
这举动实在过于犯规,我整个人木头般一动也没敢乱动,尽量克制住不打哆嗦,感慨十足地叹道:“可不得上点心嘛,言总对我的恩情犹如再生父母,如果不是您的垂爱,我早不知道要烂在哪里,哪还能有今天的快活日子,我天天想夜夜盼着您身康体健长命百岁,也好跟着沾沾光不是。”
他歪歪头,长睫毛好像要扇进人心底:
“长命百岁……你考虑得还挺长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一咧嘴:“干我们这行吃的不就是口青春饭,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过气了,到时候没出息的废柴米虫一只,总不能仰仗你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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