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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裴归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乔行砚的小院,自小道一路往外走,奔赴那远不见尽头的靖央。
乔行砚转身透过窗棂看着对方的背影,握紧了双拳只呢喃道:“薄情郎……”
文修的伤并不算重,都是些皮外伤,且每处都避开了要害,是以上药之后修养一阵时日即可。
反倒是乔行砚,箭簇扎进皮肉里,哪怕及时处理消毒了也还是容易反复发作,因此在和亲队伍离京后的第七日起,小公子接连发了半月的热。旁人不知,可文修却觉得,公子这是因思成疾,是心病。
缘何将其归为心病,是因他曾数次看到小公子立于窗前,什么也不做,只静静望着屋外院中枝头的雪,一站便是一下午。
文修又数次见公子于桌前磨墨,习字,起初他只当公子是养病期间寻些事来做以度闲暇时间,直到他偶然一日替公子收宣纸,才发现那纸上写的都是同一句诗。
雪落肩头白发生,行至桥头舟自渡。
饶是文修再不精通诗赋,也能根据前因后果看出此诗中暗含的情愫。
起初那裴将军将他与乔行砚之事告知文修时,文修是不信的。在他眼中,小公子虽不是众人眼中看到的那般不问世事柔弱不堪,甚至比旁人还要狠些,却也没想到小公子已然将手伸向了远在礼州的将领,本事竟这般通天。
对于断袖之癖,文修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于他眼中无非就是两人相知相守相依,或许还有裴将军口中的苟合。但那些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哪怕是两个男子他亦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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