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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又去看景元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指上有不少新伤,交错重叠,像是被什么锐物割破的,但伤口不深,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只是外表还有些红肿;手指甲也几乎全折断了,甲缝里脏脏的,全是土和泥,像是刚从田地里劳作归来一般。
妈妈一定在外面流浪了很久。
想到这里,景行又有些心疼景元了。他本来都有些怨恨自己、也怨恨迟迟不来找他们的景元了。他看着他的爸爸一日日憔悴下去,心中多少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我没异想天开地教爸爸来罗浮找妈妈,至少,爸爸不会变得这么疲惫吧。
他有些想和妈妈说话,但是景元见了他们俩,拢共就说了一句话,还是有关食物的,这让景行又怀疑他妈妈的脑子多少还是有些不清醒。
景行小心道:“爸爸。”
这一声没让景元转过脸来看他,却把彦卿叫醒了,他浑身一抖,倏然直起身体,一脸惊恐:“什么事?!”
彦卿双手在座椅上一通乱抓,好像怕被人偷了宝贝一样。景行赶紧拉住他一只手,又瞥见另一侧景元主动抓了彦卿另一只手。
彦卿被两人牵着手,这才冷静下来,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妈妈又跑了。”他又问儿子,“喊我什么事?”
景行凑近彦卿耳畔,小声道:“我本来想和妈妈说话,但是你说见了面得叫他‘爸爸’,我这么一叫,就把你也叫醒了。”
船舱里人多声杂,彦卿没听清景行说什么,不悦道:“什么妈妈爸爸的,你改不了口、就按照以前的习惯喊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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