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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入宸没看他一眼，只是命除了韩黎和陈珏以外的其他人都退下，随手将一本奏折甩在他面前的地毯上，“你自己看。”

        秦岂即便不看也知道折子里写的是什么，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冷睨着透出墨臭的一桩桩罪行，有些也许他做过，有些他却没有。

        “你可有什么话说？”宁入宸看着宛如一座沉默的铜像一样的将军，用无法揣度情绪的语调问他。

        “无话可说。”秦岂单膝跪地，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昔日好友。

        “你怎么变成如今这样？”宁入宸的话音终于有些许起伏，秦岂闻声抬头目光直直地对上宁入宸，神色复杂。

        秦岂那张冷俊的脸因疯狂变得扭曲，狭长的深色眸子里带着狂热的恶毒，再无往昔日的爽朗。紧接着他站起身来，韩黎和陈珏如鹰般扑向他，两柄剑同时架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两道细细地血痕。

        忽而那张也称得上英俊的脸上又浮出舒缓的笑容，与刚才那个疯子判若两人。

        韩陈二人见秦岂冷静下来，便收刀回鞘，但仍未减半分警惕，这个男人是极恐怖的，连屠城这种遗臭万年之事他都能做出来，一个疯癫之人，谁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惊骇之事。

        “你答应过我，等你大事已成，就替我秦氏报仇。可你没有，那我就自己动手。”

        “那你也不该伤及无辜。”

        “无辜？在我秦家被诬陷通敌叛国时燕京城男女老少有谁为我家鸣冤？在我家几十口人被满门抄斩的时，又有谁记得我爹在大旱时自己花银子买粮救了他们一条贱命？他们的尸首在烈日中暴晒数日，都没有人敢给他们收尸！”秦岂恨得咬牙切齿，他描述的这些画面十几年如一日的纠缠在他的梦中，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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