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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把洛冰河当成一条狗,一个物件,或者别的什么,总归,烙上自己的姓名,便是自己心安理得的附属品。他因为它而愤怒,理所应当,怎么都可以。可是没有,可惜不是。
再怎么不愿承认,再怎么逃避退行,在看到洛冰河的那一瞬间,因与果都当头砸下,无声地喷溅沈清秋满脸的血,每一滴都是洛冰河。
每一滴都是他的名字他的血肉,他亮晶晶的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至纯的属于少年人的微笑与一颗犹在跳动的滚热真心。每一滴血都在叫师尊,每一滴血都被茶汤稀释,为利刃切割。洛冰河抬眼看向自己,那黑洞洞的目光如同封喉之剑,无声地抵上沈清秋的脖颈。
那是洛冰河。一个有血有肉的曾经如此美好的少年,一个纵然天赋异禀却为小人反复磋磨的人。
沈清秋的愤怒直冲头顶。他想凭什么我养的人落在你们手里能被摧折成这个德行?凭什么五年前还好好的,五年后却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然后,也就是在异变陡生的刹那,他沉默了。
因为他想到这一切的元凶是自己。
当灵力倏然砸到洛冰河肩颈的那一瞬间,沈清秋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再度脱落碎裂的声音。“师尊,你要再杀我一次吗?”他几乎听到了这一声含血的诘问,那声音扭曲失真,死意盈漫。洛冰河最初抵在自己脖颈的那把封喉剑,此刻终于切开了他的喉管。
他整个人痛得说不出话,分不清自己是沈清秋还是洛冰河。
但洛冰河终归什么都没有责难。他浅笑,体贴,善解人意,满眼满足,或许其中还有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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