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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流动起来，向内殿与门外分划成两道。息昀向里一指，哄道：“走吧。”

        沈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肯定是漏听了什么，不知所措地望着别人匆匆来往，茫然道：“去哪儿？”

        “去内殿。”陆陆续续有人向他告辞出去了，息昀依次颔首，言谈间温柔又悲伤：“方才娘娘念了名字，点到的就到里头等通传，稍待可与陛下见上一面。”

        这一面或就是最后一面了。沈漓五味陈杂，拖着沉重的脚步与他一道过去。待到了门口几步他忽然又停住脚，沈漓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息昀身上冷清的风就迎面笼罩了下来。

        他靠得很近，下颌与她眉心咫尺之间。沈漓一颗心狂跳，但他却只是低头为她簪了一枝花。

        沈漓伸手去头上摸，触感熟悉，显然是息昀三番五次送来又被她次次婉拒的那一朵。

        今早明明把它收在妆台上了，梳头的时候特意没去戴，真是见了鬼了又在他手上……沈漓已经佛了，襄王息昀和她的贵妃小姨妈看来已经把这皇宫渗透如探囊取物，哪里还有自己耍心思的份儿？

        沈漓老大不乐意，但不得不承认的的确确是有被纸片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危险。头号危机人物就在她头顶一寸说话，所有宗亲内侍路过都免不了要瞧上一眼。

        “听话，就戴一会儿。”息昀领着她进了内殿的门，与她挨得很近，又轻声道：

        “听话一点儿，就不必去和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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