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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吱呀轰然打开,沈漓想大概是回来人给她开锁了,于是退后两步。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转身收拾些细软,确认腕上藏陈氏罪证的手环无恙就预备要走,却迟迟不见门开。
“怎么了是失火了吗?”沈漓急得反复拍门:“门外是谁,快开门要来不及了!”
褚瑛扶着门拼命咳嗽,在喧闹中断断续续道:“翁主……这锁是新锁,您上次回宫之后才换的,婢子也没有钥匙。您再撑一撑,婢子这就去找武卫来开门!”
沈漓的指甲抠得门板嘶啦直响,急促道:“禁军武卫人呢。平时不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门口么,现在用得着他了他人呢?!”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褚瑛仿佛随身执了一个桶似的,三两下把殿门泼成了一个水帘,说话声渐行渐远:“翁主您别急,婢子去去就来……”
大殿前的广场西侧刹那烧成了一片火场。
那天沈漓徒手拦马刺的那扇宫门已被豁成了一个空洞,两扇门板被投石车巨力击破,铁骑踏过,碾碎成零落的几片。
没有人能想到九州之内竟然会有一支可堪平底拔起的军队。它像春野荒原上的一点火星,不起眼又无光芒,但只需有风的号令,立即就能汇成一片海。这片火海彤云般冲开了禁宫的大门,以禁军那些残兵败器根本无力招架,只能节节败退。
好兵都给公主仪仗铺路去了,一时三刻来不及回援。承乾宫首当其冲。
铁骑瞬息之间把帝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苍天暮云之下,息尧在极烈极灼的风中执剑拾级而上,斩断门上的铜锁轰然推开。
浓烈的药味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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