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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回棉布带,从中间用牙齿撕开一道小口,用力扯开,那脆弱的小物什便随着帛裂之声断成两截,我再次递回给他。少城主无需知道,这是我少小离家时母亲从她自己襦袢上摘下的系带。是经年累月之后,已经变得有些不耐C磨的亲情羁绊。
直到头发绑好了,我才大致明白了什么是双马尾,竟然是颇具意义的。因为少城主似乎是很得意自己的手艺,他的眼角眉梢都泛lAn着笑的浪花——那是一种我接触甚少的东西,至少我从来没有在别的什么人的脸上见过那么肆无忌惮的快乐。
这个世界,原本是个感情匮乏的地狱。
每个人都被监禁在自己的牢笼里。武家的孩子自出生起,就接受着冷静克制的教育,我们被郑重的告诫着万万不能放纵自己,享乐是魔物的诱惑,会让人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但如果不能大声的笑,何处又不是地狱?农民的快乐,也许曾有过,当他们在收获的季节,赤脚踩在金sE的麦子上时,也发出过串串风铃般的笑声,可还没等它们随风传递开来,便被由远而近的战马的铁蹄声踏了个粉碎。他们的快乐,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不值一提的。
这个世界本就是地狱,如果从未窥见过天堂的模样,便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置身何处。
只有此刻是不同的,我忍不住被他感染,也想试着笑出声来,用一种有节律的方式。
如果他是一颗种子,经过播种,便能把这种名曰“快乐”的东西,覆盖整个萨摩的土地,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但此刻,他仍不过是颗种子。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在它枯萎之前,我要把它平安的送回属于它的yAn光之下,让它在星辰的甘霖灌溉下,逐渐成长为茂密的森林。
人因信念而变得坚定。
但此时我仍有个艰巨的任务有待完成。说起来并不难,一如方才,我相信自己是凭借着记忆中模糊的印象,从之以众道注解1之乐。
我并不是个很懂得如何在身T上制造快感的人,记忆中的城主亦非贪图享乐之人。城中的武士之间,若众之风实则是极端风雅又普遍之事。对于追求者,应是心怀感恩,若非有人一心恳求,则不免沦为他人笑柄了。大约对方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可以淡然婉拒,直到年纪再大的时候也无不可,这当然是理所应当的。奇怪的是城主对我的有所偏私,既然身份如此,那就拒绝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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