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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晖澜之后便带宋敏行去熟悉了一下军营里的情况,他口才颇不错,行军经验也丰富,谈起治兵来倒有几分头头是道,宋敏行也秉承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敌人的机会,听得很是用心,一番走动下来,两人算得上是叔侄相融。
宋敏行听宋晖澜道来那些行军用兵之理,收获不可谓不多,他虽然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可以说藏了一肚子帝王心术,但是在带兵打仗方面确实是毫无经验的,上辈子他并不以此为耻,反正皇帝又不用带兵,那是将军的事,他只消制衡了兵权便是,自然会有人为他征战沙场。
但是听了宋晖澜的话,宋敏行猛然醒悟到这用兵就和用人一个道理,兵家权谋一样适用于朝堂之上,甚至比他上辈子在宫里摸爬滚打摸索出来的心计高明得多,他终于明白了他上辈子所谓的治国之道,只是长于深宫的狭隘视野,能守成却终究无法开疆扩土。所以,他上辈子到死,能做到的也只是无愧于祖宗,而不能为子孙流下一个繁华盛世。
宋敏行看宋晖澜的目光不免有些复杂,这么个能把敌人玩弄于股掌的人,当年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自己扳倒?
待走完一圈营地,已经是金乌将落,霞晖满天了,宋晖澜看了看天色,转头对宋敏行一笑:“看着时辰也晚了,阿行饿了吧,十七叔带你回王府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你就得跟我一起来操练了,到时候,可别哭鼻子!”语气里甚是戏谑。
宋敏行被他气得都要笑了,这人,连小孩也要逗弄,真是幼稚!
两人一道坐上宋晖澜的马车往宋晖澜的府邸去,赶车的是宋晖澜手下的副官和宋敏行随身的宫人。
宋晖澜上车前随意扫了那宫人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宫人看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出门在外的你怎么也不带个年龄长些的好照顾自己?我记得你身边不是有个常年跟着的聂明吗?”
小宫人记着刚刚自己忘了提醒主子擦嘴,让主子在宁王面前出了洋相的错,又听见宋晖澜的质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生怕宋晖澜这一通话让宋敏行记起了自己的错处来发落自己,只低着头作恭敬状。
怎料宋敏行听了反倒宽容一笑:“这小宫人年龄虽不大,但是机灵得很,何况阿行难得到军营来,本就是来历练的,带个伺候人利索的,父皇知道了要说我耍滑头的。”这话大义凛然得连宋敏行自己都要心虚了,他本来就是带着偷懒耍滑的心思来的,这会却要打肿脸充胖子。
心里暗自祈祷:十七叔,我也就说说而已,你可别当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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