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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六点，宋辞从梦魇中惊醒。眼睛还未睁开的人立刻伸出手四下摸索，直到摸到那条昨天被自己缠在手腕上的领带。

        这一切都太不可能了，他有时宁愿相信自己一睁眼仍是散发着尿骚与精液腥臭的铁牢笼。那样好歹不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每分每秒都害怕这个梦幻的泡沫破碎。

        宋辞躺了很久，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什么也理不清楚。直到想起昨天云先生的交代，他才猛的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揉眼睛一边看窗外昏暗的天色。

        他越揉越觉得眼睛发胀甚至更加睁不开，想来是昨天哭得太过，现在醒来估计连眼睑都是红肿不堪的样子。

        小家伙手无意识揉捏着身上的睡衣，倒回床上试图再睡一会，可刚一躺下又怕自己睡过了时间。在辗转反侧了近一个小时后，他还是拖着一脚腕的伤口贴起身洗漱。

        一楼餐桌上已经摆放了一份三明治与纸盒牛奶，宋辞看到时愣了一下，反复确定时间才刚过七点，并不是他起得太晚错过什么。

        实际上这份三明治并不是云先生做的，而是他早晨回来时从便利店顺手拿的。

        成恽做饭味道不错，但他很少下厨，更别提在一大早开火做饭。昨天那碗小米粥也不过是他偶尔心血来潮煮的，小米放多了恰好就多出整整一碗，正巧进了宋辞的肚里。

        宋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面前的三明治，盯着楼梯口良久之后，还是选择在桌边的地毯上跪了下来，望着椅子的边缘吃完那份早餐。

        成恽回复完消息正看着电脑出神，屏幕里的人相比昨晚好像看着更加瘦小。自己给他的那套睡衣罩在身上完全不像是贴身衣物，反而跟是大了一号的外套一样。

        直到看见对方蜷缩着在餐桌边跪下，云先生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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