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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辞摇摇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照常理来看他至少得从被窝里出来再和人打招呼，但这时候他根本不能起身——他整个下身仍然是光裸的，腿根仿佛还残留着主人手掌的温度。

        云先生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哪怕楼下那么多杂乱无章来回踱步的动静，宋辞还是能立刻分辨出主人的声音。门口站着的人仅凭这孩子脸上表情的变化就猜到了什么，扭头果然和来人撞个正着。

        姐姐没和人说话，宋辞的角度来看，他两只是在房间门口短暂地交错而过，云先生拿着他的衣物进门，姐姐则正好出去。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成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似笑非笑，尝试用眼神把她许久不见且改变不少的弟弟“教训”一下。可惜人家根本不接她茬，进了房间竟把房门顺手带上了。

        宋辞微微瞪大眼睛，接过先生手里的衣服。

        “她有几个以前的朋友中午在家吃饭。”云先生继续道：“不想动可以不用下去。”

        宋辞已经半跪在床上脱上衣了，他肩膀边有几道吻痕，深浅不一的痕迹一直延续到颈窝，小高领的衣服正好能遮住那些暧昧记号。他歪着头想了想，也不知是想到什么了，笑眯眯地摇头告诉主人：“我想跟姐姐吃饭。”

        被某小脑瓜算计的姐姐本人，已经在楼下洗手摆盘了。她本来就是上去喊成恽，顺便看看书房里新收的物件们，感兴趣的直接顺走，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捞着几瓶陈年的酒。

        谁想到被藏起来的好东西没顺着，被“藏起来”的人倒是见到一个，还真就是自己惹哭过的那个小可怜。成忆突然觉得今天中午和朋友们去外面吃也挺好的，干嘛非要在这儿。

        如果不是下午要去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打死她也不会想出这么个主意。这房子是成恽名下的，但因为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他本人很少住在这儿，她自己偶尔来当个歇脚点，除了每周固定的清洁员，没人会再来了。

        成忆今日进门才记起有人很久之前好像说是要搬来，但哪猜到他搬得那么干脆，还拖家带口的。

        姐姐今天的运气显然是拐了十八弯还没到正途，下火锅的肉丸子解冻了就夹不住，手一滑差点从袋子里全砸地上。厨房门开关，她只当是自己朋友进来帮忙，头也不回地说：“正好，帮我找找那种大盘子在哪。”

        “在左手边的第二层。”宋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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