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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有些旧,于适开门的动作笨得要死,侯雯元挤过去想帮忙,咔嗒一声过后感觉领口被扯起一片褶皱,木质的门板承载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砰地合住,撞得侯雯元肩胛一阵一阵冒着疼,于适的唇肉贴了过来,紧接着是得寸进尺的舌尖。
侯雯元记得于适吻技还算不错,可现在纯粹是一通急切地乱舔,喉咙里低沉的吞咽声有点嚼碎血肉般的可怖,口水混着越来越重的喘息蔓延在狭窄逼仄的室内,侯雯元从混乱中抬起手凭记忆摸索灯座的位置又被于适强按着举高,他有点恼,屈膝顶着于适小腹向外终于推出一点距离。
于适的神色被不透气的昏暗挡住了一半,他歪歪头,那模样还带着点儿天真,自得地说:“你想我了。”
侯雯元想冷笑但又觉得不合时宜,扯了扯嘴角顺便像安抚发情期的犬类一样捏了捏于适后颈:“你有点儿自恋了小同志。”
灯还是没开成,于适扶着他抬起的手臂搭上自己下颚,眼神又乖又纯地直直往里,露出一部分他特有的狡黠,说:“我亲你你没躲。”
侯雯元的冷笑绷不住了,这种眼神贯穿在他爱于适爱得死去活来的那几年里,让自以为清醒明智的侯雯元做了很多不像成年人思维的错事,但现在好像彻底免疫了,于适的纠缠开始让他有点不耐烦。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种眼神是十年前,于适正上高中请假从医院回来时碰到秋季最大的一场寒雨,他抱着双肩包坐在站牌下等车,侯雯元碰巧经过看到于适的衣服被淋湿了大半,摇下车窗问需不需要送他回去。那时候于适留着美式前刺,侯雯元还以为有多不好惹,可抬起来的脸挂着雨水,嫩得好像掐一下就红,于适扒着他车窗,告诉了他自己家的地址,就是现在这间房子,很小,单人床,一张书桌,一面窄窄的窗户,连月亮都看不见。
于适开了门,顾不得自己身上湿着先给侯雯元倒了杯热水,他裹着毛绒绒的毯子坐在那块陈旧的小地毯上说自己叫于植,仰着头问侯雯元叫什么名字。
就是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眼神,总是能让自己幻视成一只湿漉漉垂着尾巴来贴裤腿的小狗,想捏捏他并不存在的耳朵,给他擦干滚着水珠的毛发,想把世界上的一切美好都给他。
那天晚上于适靠着侯雯元睡得很熟,转天却起了高烧,侯雯元这个只是路过垂手相助的好心人又是买药又是喂水,忙前忙后折腾了一天,他看着于适趴在他腿上皱着眉,听见他因为鼻子不舒服发出一点呼噜呼噜的声响,忍不住摸了一把刺手的头顶,轻轻叫了句小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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