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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曲生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这鹭洲城内难道只有这一个李家吗,世人总是偏爱奇闻轶事。就算是这家李员外,你难道不想了解他们?”
小宝灰扑扑的布鞋互相蹭了蹭,他被余曲生说动了,抓紧了他的手。
余曲生看出来小宝来到鹭洲城后缺失安全感:陌生的环境、嘈杂的人群,以及完全不了解的亲人——他们极大可能抛弃了自己——他在害怕未知和抛弃,但在爷爷和余曲生的推动下愿意尝试,他不像余曲生,学不来后者江湖浮萍般的随心自在,他是需要扎根土壤的树,而这“土壤”将会是他一生的执念。
小宝抬起头,迎着鹭洲城和煦的日光,用目光勾勒牵着他手行走在熙攘人群中的男人的侧脸,脚步随着思绪的蔓延而有力笃定。
昏暗的房间亮起一团烛光,点亮蜡烛的手缓缓离开烛台,置于桌上。
那是一只粗糙有力的手,是习武之人的手,是杀人的手。
轻盈烛火轻微一晃,恍若被窗外流窜而来的风惊扰,那手的主人也为情绪所困,猛然拉起床铺上的人的衣领,欲言又止,唇间泄出些许恼怒的喘息。
他的眼中只有面前被烛火照亮轮廓的男人,这个男人从他的眼前一跃而下,坠入湍急的河流,他扑上去的一瞬以为兄弟二人就此诀别,谁料到那位宁死不屈的兄弟竟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就为了毫不相干的一个渔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
他们是兄弟,肝胆相照,并肩作战。
宋秋风曾跪于教主门前三天三夜,为牢房内受罚的他求情,而他肩上留有为对方挡刀的伤痕,这久未复发的旧伤如今隐隐作痛。
曾绍紫接到副教主命令时不相信宋秋风会背叛三截教,背叛自己的信任,一厢情愿地认为只消回到教中,宋秋风与副教主说清楚误会,这背叛的嫌疑就消除了,但宋秋风的逃避让他不得不信这荒唐可笑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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